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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闭关了将近一个月,自然不会知道宁毅的事情,心里想既然宋娥眉没有主动跟自己提起,那么自己去问怕是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只好等会儿回到客栈再找徐璎珞几人问一问,自己闭关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每天都跟宋娥眉呆在一起练功,应该知道些什么。
回到客栈,众人各自回房,项羽突然说道:“璎珞,你跟我来一下。”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随即目光诡异的在徐璎珞跟项羽之间扫来扫去,两个当事人却都没有觉得任何不妥,项羽面色如常,徐璎珞只是干脆的点了点头:“是,师祖。”
直到徐璎珞跟在项羽身后走进他的房间,徐霓裳才遗憾的收回了目光,眼中的八卦之火并没有熄灭,反而有越烧越旺的趋势,轻轻拉了拉弟弟的衣袖,兴奋的问:“小弟,你说师祖叫大姐进去做什么呢?”
“二姐……”徐文彦有些无语的看着徐霓裳,见徐霓裳一脸的兴奋,顿时觉得头很痛,心里叹了口气,无奈道:“师祖跟大姐,能做什么啊?大概是说一些修行上的问题吧。”
“大姐那么漂亮,你说师祖会不会……”徐霓裳满脸通红的嘿嘿直笑,两条柳眉跟毛毛虫一样胡乱耸动着。
宋娥眉秀眉一扬,伸出纤纤玉手恼怒的在徐霓裳脑袋上敲了一下,微嗔道:“别乱嚼舌根,小心让你师祖听到了回来收拾你。快回房将脏衣服换了,出来吃饭。”
“是,师父。”见宋娥眉发话,徐霓裳只得撅着嘴,乖乖回房换衣服去了。
其实就那么几步路。以项羽的听力怎么可能听不见呢?但他只是哈哈一笑,也不以为意,回头对徐璎珞笑道:“直到今日,霓裳还能保持赤子心性,真是难得。”
徐璎珞苦笑一声,不知说什么好。
“我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项羽微微一笑。
“师祖请问。”徐璎珞轻声答道。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可曾发生了什么事么?”项羽顿了顿,补充道,“与娥眉有关的。”
“师父?”徐璎珞有些意外。想了想,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也就是有个青年男子每日都会来小树林,不过每次跟师父说几句话就走了,其余的似乎没什么了。”
“青年男子?”项羽微微一怔。随即皱了皱眉眉头,娥眉她……不会是动了凡心吧?这个念头刚冒起来。项羽自己便失笑着摇了摇头。以娥眉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看上凡人……不过以防万一,还是问清楚为好,继续问徐璎珞道:“那男子叫什么?”
“弟子不知,不过小弟应该知道。”徐璎珞说,见项羽有些不解。又解释道,“那男子第一次就是跟着小弟来的。”
“哦,是这样吗?”项羽点了点头,笑着拍了拍徐璎珞的香肩。“嗯,你去休息吧,顺便把文彦喊过来。”
因为要练功的缘故,徐璎珞穿得本来就比较贴身,衣衫很薄,此时被项羽的大手一拍,简直就如直接透过衣服拍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样,只觉得肩上一阵热力传来,小脸不由得微微一红,就连声音都一下低了下来,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然后快步逃窜。
项羽一头雾水的看着徐璎珞快步离去的方向,奇怪的自言自语道:“这丫头怎么了……?”
很快,徐文彦便来到项羽房里。
“师祖。”徐文彦恭敬一礼。
“嗯。”项羽笑了笑,“文彦,放松些,我们望天崖一脉没有那么多规矩,这些繁文缛节能省就省了吧,私下里点个头便算是行礼了,这些礼节留待有外人在场时在做也不迟。”
“是。”徐文彦笑了笑,“师祖相召,不知有何要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项羽说,“听说又一个男子每天都会去小树林,与娥眉聊两句就走?”
“哦,师祖说的是宁毅宁公子么?”徐文彦恍然,点了点头,“确有此事,弟子曾听过他与师父聊了几句,宁公子应该并非武林中人,倒像个秀才,师父似乎挺欣赏他的才华。”
“宁毅……”项羽沉吟片刻,便想起了这个名字,顿时释然,“原来是他,十步一算宁立恒?难怪娥眉会对他另眼相待。”
“师祖也听过他的名字?”这回轮到徐文彦惊讶了。
“嗯,他的长短句写得很好,我曾与娥眉提起过。”项羽笑了笑,又喃喃道,“是他的话,倒是无妨了,他不是已经入赘南淮苏家了么?怎么来到大淳境内?真是奇怪。”
徐文彦见项羽沉思,便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生怕影响了项羽思考。
好在项羽只沉思了片刻便醒悟过来,对徐文彦笑道:“行了,没事了,你且回去吧,待会出来吃饭。”
“是,师祖。”徐文彦恭敬道,转身离去。
项羽来到桌边坐下,取出一小壶冰泉酿,将酒倒在杯子里,将酒杯举到面前,一边看着杯中冰泉酿升腾而起的白色冷气,一边若有所思的喃喃:“南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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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南淮,是下唐国的都城,地处宛州,位于楚唐平原之上,越辽山麓南侧,青石城东北,沁阳城正北。西江支流菁河横穿南淮,将整座城市一分为二。作为东陆仅次于天启的重镇,与天启的庄重雄浑不同,南淮无处不展现着东陆的繁盛荣华,又因地处交通枢纽,水运发达,各地豪商大多定居于此,不少大型商会的总部都坐落在南淮,南淮的纸醉金迷大多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南淮是一座繁华又安静的城,生活富足安乐,不尚武力,民风柔弱。如果说比喻,就像织锦,虽然缺乏刚强,但是流光溢彩。
春天时候各家的花圃都有五色的鲜花,街头有担花贩卖的人,但孩子们总是钻进别人家的花圃里偷摘,再把偷来的花贩给街头担花的人,种花的家里都骂无赖,可是对孩子也不便发作。
夏来就是泛舟,湖上总是彩船相连,一眼望去数不过来,那时候不满十五岁的孩子都可以免费搭船,俗语叫做“跳板子”到了近岸的时候下去帮着拖船靠岸即可。那时候就有少年借着跳板子的机会,把歌儿舞女褪下的衣服偷了典当,被发现了就当即跳船,俗语叫做“水飘子”。
秋天是南淮最好的时候,十里霜红开了,有钱的人家漂船看花,一上午都看不尽凤凰池上的秋玫瑰。秋天南淮会起雾,雾气里面秋玫瑰的颜色尤其艳丽。满城的桃枣也都熟了,果树的树枝一直伸到各户人家的墙外,拿着长竿直打下去,后面跟着一个人接,满筐都是果子,唤做“打秋风”。
到了冬季也不下雪,偶尔有霜……
宋娥眉的故乡就在那里,那座四季都风雅如画的温柔之乡。
南淮宋家,项羽是知道的,宋娥眉身上就随身带有宋家子弟才有桃木牌。宋家是南淮五大世家之一,除了皇族李氏与外戚百里氏,接下来就要数宋氏了。可这也是让项羽最迷惑不解的地方——既然宋娥眉是宋氏子弟,那么当年她是如何孤身一人出现在距离南淮城几千里外的落叶镇的?又为何这么多年来宋娥眉都对她的族人闭口不谈?
在项羽看来,每个人都会有一点自己的小秘密,这没什么不好,有些事情自己知道是感动,说出来就变成感伤了,也是出于这种考虑,项羽从来没有过问弟子们的过去——除了李小楼,这家伙老早就把自己的底细给抖得一清二楚了。孔麟与宋娥眉的身世都没有人知道,虽说被收入青云的弟子都会有专人去探查他们的身世,可是这么多年了好像也没人回来向项羽回报过,项羽也懒得去问,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还是去弄清楚比较好……(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