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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看向阳沟底下那里有个有个洞,你说小毅会不会在那里面?”杨刚指着杨毅所在的岩洞说道。杨华树先是张望了洞口一下,随后用手电筒在周围仔细观察了半天,最后看到被徐伟蹬秃的一块草皮和被杨毅压倒的草,一拍大腿道:“小毅八成就在下面,赶紧下去看看,老子当初教你的侦查你都学哪去了......”
毕竟是自己亲生儿子,杨刚也不用什么保险绳,就这么直挺挺的走了下去,老爹的话刚刚还在后面,突然跑前面去了,杨刚抬头一看,自己老爹都快完全跑到向阳沟底下了。“老爹你慢点,你腿脚不利索!”“让你当年多跟我练几天你小子就会偷懒!”
杨华树没到下面就已经看到了那只伸出来的手臂,只是让他有点怀疑这到底是谁,自己孙子可没这么瘦啊?杨刚眼看自己老父亲已经到了,却就那么傻乎乎的看着,忍不住问道:“老爹下面到此有没有人啊?”其实杨刚和杨华树都很紧张,刚刚的俏皮话只是在分散注意力。
他们真的没法接受自己儿子(孙子)死去的消息,生怕找到的是杨毅的尸体,毕竟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杨华树冲自己儿子挥挥手:“小刚快下来!”听着口气不像什么坏事,杨刚加快了速度。等来到跟前杨刚也愣住了:“这是谁?”杨华树喃喃道:“这小子看着好眼熟啊?”
杨刚拿起衣服惊道:“这是我和小霞给小毅买的衣服,怎么在这个人身...卧槽!”杨华树被自己儿子吓了一跳,怒道:“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爸!这不是你年轻时候的样子吗!”被自己儿子一提醒杨华树也愣了,没错,怪不得自己会觉得眼熟,这孩子跟自己长的太像了,简直跟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小毅的衣服在他这,那小毅去哪了?”杨刚将杨毅的衣服剥了下来,反正不是自己儿子,而且这衣服还是自己儿子的呢!“等等!你看这孩子屁股。”“怎么了?”杨刚一看不禁又愣了,杨毅才会爬的时候,自己不小心把烟蒂弹在孩子屁股上了,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伤疤,就因为这个自己还被全家强制戒烟了。
“他不会是小毅吧?”杨刚喃喃道。杨华树拿着杨毅脖子上的貔貅玉佩看了看道:“不是也绝对和小毅有关系,先把人带回去。”
等杨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床,那天的一切就像一场梦。肚子的抗议让杨毅知道,自己应该吃点东西,这么强烈的食欲杨毅还从没有过,尤其是外面传来的阵阵鸡汤味已经把自己快这么疯了。
杨毅跳下床,撒着自己的拖鞋就跑了出去。饭桌上爷爷奶奶老爸老妈都在,杨毅坐下抱怨道:“妈你们怎么不叫我起来吃饭啊,我都快饿死了!”刚低头打算吃饭,却发现连自己的餐具都没有,杨毅这才发现自己家人好像有点不对劲,全都愣神看着自己。
杨毅扯着衣服看了看:“我衣服又撑破了吗?没有啊,难倒裤裆有破了?也没有啊...”王明霞突然捉着杨毅的手,眼睛里闪着泪光道:“小毅,你真的是小毅吗?”杨毅有些摸不着头脑:“妈你们到底怎么了。我饿死了了我要吃饭!”“好好!是我孙子!”奶奶抹着眼泪起身去盛饭。
一声妈彻底让家里人放下心来,毕竟就算长得像也不可能声音一样,这肯定是自己儿子。王明霞抱着杨毅又哭又笑,像疯了一样。奶奶在厨房忙的团团转,一直嚷嚷着要给自己孙子加菜,自己老爸和爷爷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开心的,互相笑一下就喝一杯,已经喝的脸红脖子粗了。
奶奶又端来一大碗蛋花汤,和一盆米饭,杨毅先试探性的吃了一口然后就收不住了,自己实在太饿了,杨毅感觉自己似乎能把桌子也一起吃了。
杨毅没吃桌子,但是一桌子菜基本都让他吃了,真正的吊尽毛光,连平时不喜欢吃的姜都吃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没吃饱,还是王明喜怕撑坏了他,不让他在吃下去了。
饭后杨毅自己坐在一张沙发上,爷爷奶奶坐在对面,老爸老妈站在身后,气氛紧张到毛骨悚然。杨毅怯怯的问:“我是不是又犯什么错误了?”王明霞摸着杨毅的头顶温声问:“小毅,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一下子瘦了这么多?”
“我瘦了?”杨毅突然跳起来,跑到门口的电子秤上,紧张的看着指针,指针最后停在了五十四公斤上,杨毅不敢相信,下去又称了一遍,还是五十四公斤。自己这就瘦下来了?不是已经突破二百,奔着二百五去的吗?怎么突然瘦了这么多?
杨毅对着镜子开始捏自己的脸,完全没有一点油腻的感觉,不像以前一捏一把肉,就连眼睛也大了。眼睛!杨毅突然想起了那天左眼被贯穿的痛苦,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左眼。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这才确定那是个幻觉,杨毅这个马虎眼却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白变成了红色。
转过身冲全家张开手:“爸妈,你们看我瘦下来了!爷爷奶奶你们看我瘦下来了!”一家人都被杨毅的样子逗笑了,杨毅的肥胖症一直是压在家里的一座大山,现在山终于飞走了,可以翻身把歌唱了!王明霞抱着杨毅又开始哭,杨毅也哭了,自己终于能甩掉“肥猪,死胖子。”等各种外号了。
帮杨毅擦眼泪的王明霞又看到了样子红色的左眼,担心道:“小毅这眼睛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杨毅的爷爷说:“我们也不管确定,不过就现在看小毅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眼下也没什么事,带着小毅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咱们也好放心一点。”
杨毅还摸不着头脑,不过也任由自己妈妈拉着自己走,反正是自己家人,不会害自己的。想到这杨毅又想到了那天的徐伟和姚笛,心情有些黯然。
“小毅你想什么呢,上车吧。”“哦!”在车上不可避免的被问起自己为什么会掉到向阳沟里去。杨毅是个老实孩子,经不起审问,自然和盘托出,只是隐去了左眼被穿刺的事,毕竟自己的眼睛还好好的,如果说被穿过,不太现实。
一家人当然对徐伟咬牙切齿,尤其是奶奶,几乎要打上人家门去骂街,一家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不知不觉到了医院杨刚停好车带着一家人进了医院大厅,好在现在比较早,没什么人也取了个号就开始查体了。
验血验尿验大便,胃部透析,脑部全身拍片,重点照顾的是杨毅的左眼。杨刚医院有熟人,是他当年的同学,由于杨毅原来的病比较特殊,所以经常要来医院咨询,所以这个大夫和杨毅也算熟了。大夫姓彭,现在正用一个小手电看杨毅的左眼。
“老彭,我儿子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彭大夫又看了看x光片,摘下口罩说:“小毅这种突然暴瘦理论上应该是有后遗症的,但是就现在看他全身都很健康,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相信一个小胖墩能一个星期瘦成帅小伙,真是奇迹啊!”彭大夫看着杨毅不断唏嘘,像是在看什么绝世珍宝。
杨毅的奶奶忍不住问道:“那我孙子的眼睛到底有没有事啊,那眼睛总是红彤彤的跟兔子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有红眼病呢!”听奶奶提起一家子也担心起来,连杨毅也有些担心,虽然这红眼珠子看起来有点炫酷,很像那些牛逼的主人公,但是要是毛病杨毅还是希望自己快点康复。
彭大夫咳嗽两声说:“那个,其实小毅的红眼睛并不是什么病症,他的砬很好。”“我说老同学你可不能糊弄我,我儿子眼睛总不能一直这么着吧?”彭大夫尴尬道:“目前可能只能这样,因为据我分析,小毅的眼睛之所以变成红色,是遭受撞击,致使部分毛细血管破裂,染红了眼白部分,就像现在国外有人给自己的眼睛注射颜料一样,只会让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不会影响健康。”
“那我儿子的眼睛只能这样了?不能洗去吗?”彭大夫想了一会:“洗是洗不掉了,这种眼部染色技术非常危险,稍不注意就会变成盲人,如果你担心小毅会被当做异类,我给他配个平光镜吧,不影响色调,别人也难注意到他眼睛的颜色。”
杨华树叹息一声,摸着杨毅的脑袋说:“就配个眼镜吧,小毅以后注意点,尽量别把眼睛给别人看,容易让同学害怕。”身为一个老人,非常了解所谓的异类有多辛苦,所以才会对杨毅提出这样的要求。
配好了眼镜,临走前彭大夫一拍脑门对杨刚说:“老杨,忘了告诉你,小毅现在不光不胖了,还有点低血糖,你注意给他买点巧克力之类的东西带着,要不然容易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