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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熊哥。”
看着大熊活生生几巴掌拍死了矛玥，苏格无精打采地和大熊道了个谢。他的目光一直注视在黑化玥雪依身上，看着黑化玥雪依生命之力开始逐渐耗尽，他感到有些不妙，“怎么回事，你只是被炸伤了啊，生命之力怎么会流逝？”
黑化玥雪依苦笑了一下，“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圣阶啊。”
“准确地说，我进来石屋试炼以前，都不是圣阶，那个时候离圣阶还差一步之遥，但就这一步之遥的距离，我就没法有把握击杀苏二。我是从风之谷开始悄然无声透支自己的生命力，变成了一段时间的圣阶强者。”黑化玥雪依轻轻抚摸了一下苏格的脸蛋，“当我被他的自爆炸到之后，整个人的生命之力瞬间被抽空，所以我是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不可能！
“不会的，进入位面之门，试炼的法则会修复我们身上的伤痕！”苏格突然有些癫狂，他一把就把大熊揪来了面前，“熊哥，帮个忙，帮我把她拖进去位面之门。”
“好的。”大熊背上了黑化玥雪依，很迅速地就来到了位面之门前。
黑化玥雪依轻轻蹭了一下大熊的身体，摔到了地上，“别白费力气了，死胖子。”
苏格追了上来，跪在地上再度扶起了黑化玥雪依，“乖，进到位面之门以后，我们就没事啦！”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知道的，没有用。”黑化玥雪依声音开始变得很沙哑，那声音就像是个六七十岁的人，说出的苍老音，“把我抱到一边，我和你说几句话。”
也不知道黑化玥雪依要对自己说什么，可能是不想让大熊，和正在位面之门里面那个玥雪依听到。苏格有些绝望地点了点头，把玥雪依抱到了一边，其实这个位置离位面之门也不远，大熊他们依旧能听到他们两个说话。
苏格真得绝望。
正如黑化玥雪依所说，他明白：试炼的法则不可能修炼黑化玥雪依的伤势。之前能快速恢复伤势的原理，其实很简单：透支你的生命力。
被捅了两刀，或许只用透支一天的生命里就能把你恢复完整如初。
黑化玥雪依这个样子，全身都被炸伤，顶多透支一个星期的生命力，少活七天而已，谁都承受得住。至于为什么她没法透支生命力，原因再简单不过，胖子和她都心知肚明：因为她体内的生命之力已经透支完了，现在就像是一根油尽灯枯前的灯芯，还微微散发着一点点余热，等这点余热散完，黑化玥雪依恐怕就再也睁不开双目。
苏格并没有像小说、电视剧里面那般，撕心裂肺的乱哭一气，然后倔强地一定要把黑化玥雪依带进位面之门。他只是听着黑化玥雪依的话。他知道，黑化玥雪依还有话要和自己说，自己要让她放放心心地离开。
就像是一面自认为坚固的墙壁，被大锤捶碎了那般。苏格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垮了一般，他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眼眶有些湿润，鼻子酸疼。
他就这样看着黑化玥雪依，等着黑化玥雪依说一句话。
“我不知道能给你留什么东西，寒冰雪匕你是不可能带走的，只有这个，你或许能带走，放到你的空间戒指里面，带回去，时时刻刻拿着，让它在关键时候能救你一命。”
苏格看到，黑化玥雪依的手在颤抖，她那双洁白如玉的芊芊细手，现在已经被鲜血所染红。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卷轴，塞到了苏格的怀里，“我刚刚抢过来的。”
说完以后，黑化玥雪依就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吐出了体内最后一口余气，头一偏，倒在了黄沙之中。
苏格奋力抱住了这一只手，他看着怀里那张狮心盾护符，说不出话来。
难怪苏二没机会用狮心盾护符，原来黑化玥雪依把这张狮心盾护符抢了过来，是为了给自己，让自己离开试炼以后，可以在自己的世界线好好活下去？
“小傻瓜！”苏格感觉自己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他苦笑着，摸着黑化玥雪依变得冰凉的小手，“我是莱因哈特家族的大公子啊，怎么会没狮心盾护符用，我才不需要你给我的卷轴保护我。”
说完之后，他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啦啦地流淌了下来。
从始至终，她从未说过一句带有暧昧色彩的话语。
从始至终，她的一切选择，都是在为了自己。
从始至终，她都在保护着自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关系会突然变成了这般，在印象里，苏格认为两个人就是一个分配到的组合。
或许，就是第一次相见，就那么对上了眼，吧？
很多东西，不是说时间的积累就能达成的，或许从她一开始，放下了挂在苏格脖子边的匕首时，苏格拿出了吃的给她时，一切都已经注定好了。
你不善言辞，可我都懂。
“出息！”
“矫情！”
大熊在远处看着，骂叨了两句。其实它也被这一幕感动得不行。
“大熊，我们解除契约吧。”玥雪依坐在地上，隔着位面之门的屏障，看着大熊。她发现，大熊根本进不了位面之门，虽说都在一条世界线上，可大熊和自己到时候完全隔着大海，根本无法相见。
还有就是，玥雪依都不知道“死胖子”能不能出现，眼前这个苏格好像就是最后一个活着的苏格了吧？那么自己活着，又有什么用？
她不知道单独一个玥雪依能不能离开试炼，她觉得可能性不大。那么自己死了以后，大熊岂不是要因为契约的影响，难过一辈子？
“滚你大爷！”大熊怒了起来，“我是一只绅士熊，到死也不会去毁坏任何契约！”
“但是……”
“滚！”大熊打断了傻白甜，扭过头就要走，“反正你熊爷爷在这遗弃大陆上无聊得很！有点而小伤感，说不定还能留下点脍炙人口的精美诗词。”
“你没笔。”
“你熊爷我把毛拔下来，一点点粘在石头上！”
大熊一摇一摆离开了传送没，都没看傻白甜玥雪依最后一眼。他经过了苏格和黑化玥雪依后顿了一顿，“现在的年轻人啊，一天天那么矫情，真是一代人比一代差劲，瞧瞧你们那点儿出息！”
苏格没有回答大熊，大熊继续走，一边远离位面之门，大熊一边擦拭着眼泪，“哈哈，太困了，一打哈欠就会流泪。不对，是沙漠上的太阳太刺眼，我对阳光太敏感，啊哈哈……啊哈哈……”
“真是一只搞笑的熊。”苏格摇了摇头，他又轻轻亲吻了一下黑化玥雪依的额头，无意中发现卷轴上有一行字：
“我害怕再也听不到你害怕时，呼喊我名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