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跛豪铁拐李

轻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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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仓冈不再说话,虞迁忙开导吕汉杰道;“吕哥,别不识好!太君们是胸怀大志,肚量宽宏的人,他们所干的事业那都是造福整个亚洲人的,功德无量,兄弟,还有——”说着,他又手指坐在远处一张桌子上的俩个随从手下再道;“那俩个兄弟,咱们都是被判处死刑和二十年重刑的人,这辈子本来已经没有求生的希望了,是皇军的到来,让咱们这些人重新获得新生,还给咱们大把大把的钱花,好衣衫,好酒好肉让咱们吃喝着,也让咱们这些死了的人再次扬眉吐气,风光无限!再说你,吕哥,你真的愿意整天卷缩在那破败不堪的茶馆里面,靠别人的脸色赏赐你一碗廉价的茶喝?三五几天才吃上别人施舍的一碗残汤剩饭?没有酒,更谈不上鸡鸭鱼肉,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虞迁伶牙俐齿,说得入木三分,吕汉杰面呈痛苦之色,眼睛渐渐发出光芒,虞迁的话说到他心里的痛处,也让昔日呼三喝四,大鱼大肉的他痛苦不堪。

    虞迁继续开导道;“就像你现在这样活着,行尸走肉,也活不过一年,以其这样卑微地默默死去,不如轰轰烈烈地活一把,活给那些鄙视你的人看,你还是昔日风风光光的你,怎么样,吕哥,考虑得如何?”

    吕汉杰浑浑浊浊,腮帮与嘴角剧烈地颤抖,显然内心矛盾重重,在做激烈的斗争,要投靠日本人,这是大是大非的民族观念问题,他需要慎重选择。

    虞迁趁热打铁,拿捏住火候地道;“这个机会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却熟视无睹!想想吧,在你落难失意的时候,谁给过你机会?既然吕哥这样为难,那好吧,就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你还是回到你那下河街狗窝一样的房屋去呗!”

    吕汉杰猛地站立起身来,双拳抱拢,对北仓冈,西泽,虞迁道;“谢谢诸位看得起我吕某人,士为知已者而死,我愿意追随太君们效忠大日本帝国,对您们的赏识和提携,吕某人铭刻内心,从今后太君们指向那里,纵是刀山火海,吕某人两肋插刀,万死不辞!”

    “这就对了,你终于还是开窃啦!”虞迁高兴地大叫道。

    北仓冈也站立起身来,对吕汉杰激动地道;“吕桑,我请你喝酒,咱们相识恨晚,今天就不醉不归。”

    吕汉杰略为疑迟一下,还是开口道;“这样吧,晚上我一定陪太君们尽兴,现在我有一个不情之求,我吕某人虽然落得现在这样凄惨悲凉,邻居们也常常奚落侮辱我,但是这一两年里,毕竟是双集镇的百家饭养活着我,特别是今天茶馆里的那些人,我想请他们吃一顿饭,表示一下感谢的意思。”

    北仓冈点头同意道;“吕桑到底是英雄本色,患难之中得人点滴恩惠,终难忘却,可以理解,你去吧!虞桑会给你张罗,我晚上在潆浠县等你。”

    西泽也欣赏地称赞道;“中国人果然有情有义,吕桑不愧是一条汉子!”

    望着吕汉杰,虞迁和俩个随从手下出去后,北仓冈无限感慨地道;“中国是一个神奇的礼义国家,地域辽阔,资源丰富,其实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是相当幸福的,他们平和宁静,人情味浓厚,可是这些中国人似乎不懂得珍惜,相互倾轧,各自割据,连年战争不断,把一个偌大的国搞得乱七八糟的,让人看着心疼眼馋呀!家师习练剑道,十分喜欢中国文化,他曾经告诉我,中国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武学的最高境界就蕴藏在这些文化里面。”说得此时,他转头望着西泽,意味深长地再说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在家师的指导下,学习中国文化,我们日本人不同,我们的土地贫瘠,资源匮乏,要想发展强大起来,就必需向外扩展侵略,所以我们日本人懂得努力,懂得奋斗,如果由我们日本来统治中国这片富庶的土地,我们真的会把它建设成像天堂一般的美丽家园,家师十分崇拜中国,坚决反对侵略中国,但是为了振兴我们的民族,发展我们的国家,我只好有违家师的心愿,踏上侵略中国的征程。”

    西泽听后,也深深感叹道;“大佐阁下说得精辟有理,虽然我们日本贫瘠狭小,但是我们懂得努力奋斗,懂得凝聚力量,为了我们民族的强大,为了我们国家未来的发展,我们必需征服中国,以中国为基础点,才能够抗衡西方的列强,我们日本的民风猛悍,恃强斗狠,诸多门派和帮会都以杀戳为宗旨,提倡只要能够达到消灭对手,不惜任何代价和手段,家师也是终日灌输的都是以杀戮为宗旨的训导,但是我更听师叔的话,师叔也是一只游侠浪客,他到过欧洲,美洲和中国,他见识广博,精辟透彻,他告诉我,杀戮只是一种辅佐的手段,不能够成为宗旨,我认为他话的有道理,就像我们今天在中国一样,决不能只靠杀戮征服中国,杀戮也只是暂时的,要尽量避免,我们不但要征服中国,更要统治中国,杀戮就会激化更强烈的反抗。”

    “说得好,”北仓冈赞同道;“我曾经听过土肥源将军的以华治华的精辟剖析,我本人十分赞赏,中国偌大的国家,都靠我们日本人来统治维持,是办不到的,所以我们必需依靠中国人来治理他们中国人,我组建由中国人组成的特务队目的就在于此,而且中国人熟悉地理环境,有他们的帮助治理,我们就轻松多了,好吗,我们先回潆浠县,过几天还要来二顾双集镇,说不定还三顾双集镇,我要请出一位中国的真正武林高手来驾驭特务队,有了他出山,咱们就凭添一只有力的胳膊,保管叫国军的中统,军统和共党的新四军抱头鼠窜。”

    西泽转动眼睛,猜想一会儿道;“能够上大佐阁下的法眼,想来必定是非等闲之辈,属下就拭日以待,看这位出山的队长大展身手,阁下请!”

    二人走出雅间下楼,出得茶楼,外面有便衣的特高课特务,看见长官出来,忙将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过来,将二人接进车里,轿车径直返回潆浠县城。

    虞迁照北仓冈大佐的吩咐,带着吕汉杰在集镇上找到一家规模大的酒店,订下十桌酒席,虞迁就叫吕汉杰自已去请客人,他和俩个手下的人就酒店里面等候。

    酒店里面的招待替三个人递上热茶,手下人也为虞迁点上一支香烟,虞迁深吸两口,慢慢吐着烟雾,顺便看了一下香烟的牌字,是哈德门香烟,这在当时算是高级的香烟,虞迁笑笑,对手下人道;“怎么样?现在每天高档的衣衫穿着,高级的香烟吸着,大鱼大肉和名酒吃喝着,这就叫吃香的,喝辣的,挺有滋味吧?总比那个被日本人一刀切了的强吧?”

    手下人连忙点头哈腰地回答道;“这都是参谋长老哥有眼光,机灵应变有方,兄弟这判了死刑的人,能有今天的风光,简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来日方长,兄弟会记住老哥的好处,会好好的孝敬您。”

    虞迁叼着香烟和俩个手下人在酒店大门口处来回悠闲地踱着步,无聊地看着门外来去匆匆的行人和一些买水果,爪子,香烟的小贩。

    远处的街道上传来一阵哄闹声,却见一群人簇拥着吕汉杰朝酒店这边起来,吕汉杰衣衫光鲜,皮鞋锃亮,在人群里面特别扎眼,这和他今天早上在那破旧的茶馆里简直形成强烈的反差比教。

    虞迁自然会给吕汉杰面子,忙迎上前去,对吕汉杰恭敬地道;“大哥,订了十桌上等的酒席,快请乡亲们入座,如果不够,我马上安排加席。”

    吕汉杰满面春风,大咧咧地指着虞迁对乡亲们引荐道;“我兄弟,在南京,苏州一带做绸缎布匹生意,倒底没有忘记我这个大哥,这不,马上就要带我一起到南京,苏州去入伙做生意。”

    来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乡亲们听见吕汉杰这么说,都羡慕得瞪大眼睛,啧啧称奇,有人大声嚷叫道;“我早就看出来吕哥决非池中之物,落难受困只是一时的磨励,运气一来,飞黄腾达!”

    其他的人跟着喝采着,也都陆续到里面入酒席落座,十桌酒席勉强将众人坐下,虞迁大声叫道;“开席!”

    招待们马上端着冷盘鱼贯而入,按每桌摆下冷盘菜肴,再打开席桌上的瓶装酒瓶,替客人们斟满酒杯里的酒。

    俩个手下随从也拿起席桌上的香烟,递发给客人。

    一会儿,道道热菜也陆续上桌,吕汉杰大声吩咐道;“乡亲们!先吃一些菜,再喝酒。”

    这些乡亲们都看得出来是一些穷苦人家,眼见席桌上的整只鸡鸭和整条大鱼,还有大龙虾,早已经馋得直咽口水,不待吕汉杰的话声落音,大家立刻拿起筷子,不客气地动起手来。

    待大家吃一阵菜后,吕汉杰才高举起酒杯对众人道;“吕某人感激各位乡亲们这两三年来的悉心照顾,今天在这里略备薄酒,一来是感激乡亲们的照顾,二来也与各位乡亲们告别辞行,乡亲们的恩情我吕某人永远铭记在心里,来!我敬大家的酒。”

    男女老少乡亲们都端起酒杯来,齐声欢呼,有人道;“吕大哥,你发了财不要忘了咱们这些穷乡邻,有机会还是回来看看咱们,也把咱们这里的穷小子带几个出去跟着你发财。”“喂,吕大哥,你到城里发了财,肯定娶的是城里的娇小姐,到时候也带回来让乡亲们瞧瞧喽!”

    吕汉杰大杯大杯地与乡亲们喝着酒,心情格外地舒畅,方佛又回到了从前的呼三喝四,大杯酒,大碗肉的日子里。

    乡亲们也不停地与主人喝酒,同时,也不停地夹菜,有的人干脆用手撕扯下鸡鸭翅腿,啃咬起来,有的人小声咕哝道;“这酒就是比咱们的高梁,包谷烧好喝,香气浓郁,荡气回肠。”“我说老弟,人不识货钱识货,这一瓶酒可要抵咱们高梁,包谷烧的酒好几十斤呀!”

    主宾吃喝得欢喜热闹,气氛浓烈,直到下午的时候,乡亲们才都吃喝得酒醉饭饱,大家才起身跟主人道别。

    吕汉杰也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依依不舍地送走乡亲们。

    虞迁命令俩个手下随从搀扶着吕汉杰,他们来到双集镇上青龙堂的马车行,包了一辆四人座的两匹马拉车,直向县城驶去。

    特高课特务队在黑龙门姿三俊,横山健,阿部秀三大高手瞥促点拔下,正在进行紧张严格的训练,黑龙门的训练极其残忍冷酷,训练的科目中稍有不到位,或者不规范的,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黑龙门中也称这种残酷的训练为‘魔鬼僵尸’训练,好在这些囚徒犯人们都是些惯匪惯盗,杀人越货的亡命徒,而且他们没有任何的退路。

    几天后,北仓冈接到双集镇眼线的汇报,他要等候的人回到了双集镇,北仓冈大喜,马上命令西泽准备一份厚礼,与他一同前往双集镇。

    他二人还与上次到双集镇一样,只带一个司机和随从,都是商人打扮的便装,汽车到达双集镇镇东,在一处偌大的,鳞次栉比的庄园前面停下来,北仓冈和西泽下车,步行走向庄园大门。

    庄园大门五层叠檐,飞拱翘角,蟠龙圆柱,黑漆大门布满铜铆钉,怪兽吐环,大门上方一块巨大的横匾,隶书金字‘殷府’二字,向四周伸延扩展的碧瓦高墙里面透出枝繁叶茂的树林,大门前方石阶下左右各有一尊青石狮子,威武庄严。

    西泽惊嘘一声道;“呀,好气派的庄园!”

    北仓冈笑一下,解释道;“这是中国江南的园庭式庄园,没有北方的庄园恢弘大气,但是更注重于细致秀雅,布局委婉曲折,巧秀玲珑,对假石山水,花卉草木培育的园林工艺技术更是独具一帜,遥领世界之首,家师每每谈起中国江南的山水烟雨,花卉庭园,更是不胜感慨,眼睛里充满无限的眷恋与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