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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克疾本想打电话给张爱米,和她好好谈谈关于她以“女朋友”身份为自己送饭的事,但却只听了几句《致橡树》就被告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知道对方不方便接听或不想接听。正自把玩着手机心下怅然,医生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
“哟,是主任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小童子啊,跪安吧!”秦克学像老佛爷似的端着个架势,刚说两句就自己憋不住笑了起来:“呵呵,现在日头儿长了,吃完晚饭没什么事儿干,出来遛跶遛跶。”秦克学全身休闲装、踋下运动鞋:“怎么?在和女朋友煲电话粥啊?”“什么女朋友?主任你还不了解我?我这带着个拖油瓶儿,自己都照顾不好,哪儿敢再找个累赘?!”“你这话可不对!人家萍萍可不用你照顾,倒是人家要迁就你,得月楼都改成肯德基了!”“哈哈哈哈,这种满嘴跑火车的话,老哥您也信啊?”“信!为什么不信?她王牌主持人怎么啦?你童克疾配她掉掉有余!”秦克学故意把“绰绰有余”说成了“掉掉有余”,显然是在调侃。“您就别拿兄弟我打镲了!说吧,什么事儿?”童克疾了解他这个主任,靖南人民医院的儿科,从来没有急、难、险、重的患者,即使有这样的患者前来就诊,也都转到相关的其他科室了事。所以,秦克学“无事不登儿科门”,不当班的时候从来不到医院来。“当然有事儿!”秦克学掏出一支烟作势要扔给童克疾,童克疾摆摆手。秦克学自己点着深吸一口道:“给你讲个段子:有一男子去问医生自己能不能活一百岁,医生问抽烟不?男子说抽烟伤肺,不抽;医生问喝酒不?男子说喝酒伤肝,不喝;医生问***过度不?男子说色是刮骨钢刀,从来不近女色。医生道,那你他娘的活一百岁干吗?”
“呵呵,主任大人跑这么大老远到科里来,肯定不是专程给我讲段子来的!”童克疾知道中国“领导干部”的一些通病,平时很少关心下属或者根本就不苟言笑,一旦他哪天突然问你“家里几口人啊?父母都好吧?”或者突然跟你开起了玩笑,你千万别激动,他肯定是在为接下来的“思想工作”做铺垫。童克疾心想:“你秦克学多大的领导?怎么也沾染了这种臭毛病?再者说了,凭咱俩的关系,你尽可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用不着兜什么圈子吧?”
“看你在电视上很有幽默感的一人啊,怎么现在这么……焦虑?”秦克学的“焦虑”一词着实让童克疾一惊,是啊,最近真的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即使是那些真真假的所谓的爱情,也的确够让童克疾感到很焦虑的了,“没什么了(勒)不起的”!自己当初的那种达观心态呢?那种藐视一切烦恼而不被烦恼扰乱心智的定力呢?怎么会在不经意间被蚀损了呢?想到这里,童克疾也不再急于探问秦克学来找自己的目的了,反正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儿,下雨天打老婆,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对秦克学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秦主任有雅兴,我也给主任讲个段子——报纸上说抽烟有害健康,我就把烟给戒了;报纸上说喝酒有害健康,我就把酒给戒了;报纸上说***有害健康,我他妈的就把报纸给戒了!”
“哈哈哈哈,你都上两次报纸了,我看报纸恐怕你是戒不了了!至于***嘛……老弟,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没有老婆的男人,是老婆最多的男人,理论上讲,你可以和任何未婚女性过*****童克疾心想,这老兄,今天不会是专程来和我谈女人、谈***的吧?既然你王顾左右而言他,俺也索性就假痴不癫,于是敷衍道:“主任老兄有几个老婆啊?我是说那种未婚的而和你过***的女性?”
“关于***嘛……老兄我还真有那么点儿感想……”,秦克学再次闪过童克疾的问题王顾左右而言他:“这男人找女人啊,***和谐很重要!那么怎么样才能和谐呢?什么身心合一呀、灵魂交融啊,那都是他娘的屁话!说到底,***是一种体力活,所以男女双方在物理层面上必须要相互适应、相互匹配!”“呵呵,是啊,要不怎么女孩子们找对象都要列出个什么‘一米八五以上’之类的标准呢!如果纯粹从物理层面上来理解,不就是想找个型号大点儿的……那个啥吗?对吧主任大人?我的理解对不对?”“呵呵呵呵,想不到你也这么粗俗!好歹你也用个比喻什么的呀,比如人家北大教授,不就把一男配多女的合理性弄出了一个什么‘茶壶茶碗理论’吗?说一个茶壶配多个茶碗是正常的,而一个茶碗配多个茶壶就显得很怪异了……你好歹也是一副教授,就不能含蓄一点儿吗?”“那我倒要听听您怎么含蓄!主任给示范一下如何?”
“我跟你说老弟,男人找女人就象是柴火找锅,不同的柴火得选择不同材质的锅!在性事方面,这女人啊,就是不同材质的锅:有的女人是铝锅,热的快、凉的也快;有的女人是砂锅,来的慢、去的也慢……男人呢,就要根据自己的火力情况选择不同的锅。有首古诗是怎么说来着?一团茅草乱蓬蓬,蓦地烧天蓦地空。争似满炉煨榾柮,漫腾腾地暖烘烘。如果你属于茅草之类的柴火,你最好选个铝锅,如果你属于榾柮之类的柴火,那你就得选个砂锅,这样才会和谐!”“那主任您……属于茅草还是榾柮?”“我呀,说来奇怪,和我前老婆做爱的时候,我是茅草,她是砂锅,我的柴火已经烧完了,她的锅还没热呢……呵呵,也难怪那老娘们儿去找别的柴火!可遇到那个女人之后,她要是铝锅,我就是茅草,可她要是变成了砂锅呢,俺也能跟着变成榾柮!你说这男人,是女人决定他是茅草还是榾柮、还是年龄决定的?”“也许……都有吧!年轻时只重次数,不重质量,就象茅草;及至上了年纪,就会懂得考虑对方感受,加上相互间的磨合,也许就成了……榾柮?”“我看不是!我和那个女人并没什么磨合,照样和谐,而和前老婆磨合了许多年,照样是我烧完了,她还没热!老弟,请自我评价一下,你属于茅草还是榾柮?”“我呀……经验非常有限,所以还不能弄清楚到底属于什么!”童克疾见他总是要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有意打起了太极,就是不接招儿。
秦克学倒也不理会,自顾自地道:“我们男人啊,说白了,一生就是为了上下两个‘巴’!老哥我因为下面的‘巴’,弄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弟要记住我的前车之鉴啊!”童克疾心想,这老兄真成,绕了八百里地,终于要说到正题儿了,于是揶揄道:“我小时候读过一个故事,两个人在一起吹牛,一个说,前几天我做了一个大馅儿饼,三个人吃了三天才吃完;另一个说,我前几天也做了个大馅儿饼,三个人吃了三天才吃出一块石碑来,上面刻着几个大字——离馅儿三十里!老哥,您这馅儿饼是不是也忒大了点儿啊?说吧,是不是听到了关于我的什么议论?”“是……所以想提醒你一句!我这辈子就这样儿了,破罐子破摔了!老弟你是干大事儿的人,不要光为了下面的‘巴’而耽误了自己的前程!”“我给老哥讲个段子:有一座和尚庙,过年时贴出了一幅对联儿,‘白天没球事、晚上球没事’,横批是‘无比烦恼’;对面的尼姑庵也贴出了一幅对联‘白天空洞洞、晚上洞空空’,横批是‘有球必应’!不瞒老哥说,我现在还处于‘白天没球事、晚上球没事、无比烦恼’阶段呢,能耽误什么前程?”“你和萍萍的事儿我知道那纯粹是扯淡,但你和小雪的事儿……老弟要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