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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夜幕中,星光璀璨,群星沿着玄奥的轨迹缓缓移动着,在漆黑的夜幕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向着夜幕下洒下一缕缕银色的星光。
夜幕下,一座高台上,一个容貌俊秀的少年盘坐着沐浴在星光下。
突然,少年长叹一声,轻轻的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睁开了眼睛。
“唉……”董仁桂长叹一声,抬手拭去了眼角不知何时留下的泪水,仰头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夜幕星辰。
“原来我始终没有忘却。”他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自言自语道:“那些我自以为忘记了的,原来一直隐藏在我的内心深处……”
之前,他修行的天河虚影由虚化实,由此带动了他的修为进行了一次飞跃,产生了回魂仙梦的效果。
在回魂仙梦的效果下,董仁桂穿越,或者说转世觉醒以来,所有的记忆一一浮现。
重温这一切,以前很多不知道、不能理解、有意无意之间忘却的事情一一重现,让他得以有机会审视自己的过去,拷问自己的内心。
“你忘记母亲的仇恨了吗?”看着生身母亲惨死于兽口,他扪心自问。
“你忘记当时的恐惧和怨恨了吗?”看着慈因大师抱着自己狼狈逃窜,躲避神秘人的追杀,回想着当时命悬一线时内心的恐惧和怨恨,他问自己。
“你忘记那日复一日的被噩梦折磨的日子,忘记那时满心的怨恨了吗?”
看着自己逃出生天后,夜不能寐,整夜整夜的睁着眼睛,想起当时自己不敢睡觉,生怕一闭上眼睛,那恐惧就会如同潮水一样淹没自己时的无奈和愤懑。
“你忘记十年如一日的苦练武艺,苦读诗书时许下的豪言壮语了吗?”
看着自己在被文华先生点醒后,将全部精力投入诗书武艺,不顾寒暑,日复一日的打磨武艺,研读诗书,回想着当时在先生面前许下的大丈夫当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豪言壮语,他审问自己。
“你知道吗?原来你从一开始便被人蒙蔽,陷入了被人的算计之中!”看着佟先生拙劣的表演后,借故赐给了自己《天河剑经》的残篇,一步步引导着自己盗取青鱼剑,踏上修行之路。
“你忘记了吗?当你生死操于人手时,是辛十四娘以命相挟,换取了你的一线生机!”看着自己被狐妖辛三娘玩弄于股掌之上,命悬一线时,辛十四娘以自决逼迫辛三娘放走了自己。
“你还记得那个午后,那个痛哭流涕的莲香吗?还记得你当时的誓言吗?”
看着凉亭之中,莲香哭的不能自已,再次感受着当时自己的无力和悲伤,想着自己立下再也不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样无助哭泣的誓言,他拷问自己。
……
“这一切,你都忘记了吗?”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溢出,被轻轻的拭去。
“我从来没有忘记,只是一时迷失在了路途上!”他睁开了眼睛,目光坚定。
“现在,我走出了迷障,再次看见了自己的内心,自会不负本心,不忘初心!”
“母亲,你的仇我不会忘,自会找出幕后真凶以血来偿血!”
“先生,弟子已经再次找回了自己,当然的豪言壮语,弟子会用更大的成就来超越它!”
“青玉子,你设下的重生之局我已看破,待你从青鱼剑中醒来之时,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十四娘、莲香,我……”
“唉,剪不断,理还乱啊……”董仁桂心念一滞,长叹一声,站起身来。
他看了一会儿头顶真假难辨的夜幕和逐渐归位的星辰,见一切都进入了正轨,便点了点头,转头观察了一下台下的杜?,见她修行的正入佳境,便没有去打扰她。
“一切都如同最初的预料,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
从沉重的心情中走出来,轻轻吐着气,他轻飘飘的飘落到了被封禁起来的地眼寒泉畔,挽起衣襟蹲在水边,撸起衣袖,将双手没入冰寒入骨的寒泉水中,轻轻的搅动着泉水,漫漫轻吟。
“水,至刚至柔,天下之刚猛者莫过于水,天下之阴柔者,莫甚于水,水有三态,固液气……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万水之源,名曰天河,天河法相,起!”漫吟之中,董仁桂双手呈圆,好像抱着什么重物慢慢从地眼寒泉中升起。
“轰隆隆……”一股沉闷的声响回荡在阵法封禁当中,地眼寒泉急剧旋转着从边缘凹陷了下去,只剩下董仁桂手中抱着的那一股凭空屹立,向下延伸至无尽的黑暗。
“起!”董仁桂再次暴喝,猛地弓腰用力,将手中的水柱拔了起来,顺势一甩,刚挺笔直的水柱便被甩成了一条柔软的长河,环绕在他身边。
“收!”他迅速掐诀施法,将环绕在身体周围的长河凝聚缩小,最后张口一吸,吞入了腹中。
“哗哗……”将长河吞入腹中,他体内立刻传来了江河流动的声音,从咽喉一直响到了小腹丹田,声音才消失了。
董仁桂空旷的丹田之中,一条从天而降的长河哗哗流下,无穷无尽的大水流进丹田中央的漩涡之中,被迅速搅碎提纯,一条纤小了无数倍的玄色水流从漩涡下流了出来。
“天河法相!”看到玄色水流,董仁桂心中一喜,立刻将其调出了体外。
那玄色水流虽然在体内时只是如同拇指粗细,尺许长短,但是一到外界,便发生了神奇的变化。
虽然玄色水流的体积大小没有变,但是它一出现在外界,便立刻散发出了无尽的水汽。
水汽迷蒙之间,玄色水流仿佛变成了一条不知其头,也不知其尾,宽阔无边的巨大长河,带着无尽的威能的古老长河,在雾气中缓缓流淌着,带着一股万世不移的韵味。
“这,才是天河啊!”看着自己身后悬浮着的长河,董仁桂感叹道。
修行至此,他才算是真正踏入了天河修行的第一步,将存在于过去未来,流淌在无尽空间之中的天河观想、展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