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夏家来人

金泽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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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泽滔咧嘴一笑:“按苏东坡所述,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所谓血勇之人,我最多不过逞逞血气之勇,余者,小子不敢妄论,请铁书记见谅。*--*”

    不论是铁司令,还是方建军等人,都被金泽滔的话题吊起了胃口,铁司令挥挥手说:“你姑且说,我姑且听,何言妄论。”

    金泽滔嗫嚅着没有作声,这些成了精的老家伙就没一个按好心,范主席也曾经说过言者无罪,结果自己傻乎乎的什么都敢说,老范不见罪,小范们可就得罪死了。

    这里没有小铁们,金泽滔看了看方建军和祝海峰,小心说:“说错了,可不许生气,不许骂我!”

    方建军脸都青了,只有祝海峰却温和地点了点头:“老书记让你姑且说,我们就姑且听。”

    金泽滔对谁都不信,唯有祝海峰的话他深信不疑,说:“我真说了。”

    铁司令郑重地点点头,金泽滔飞快地说:“按小子看,唯铁书记方为神勇之人,余者皆匹夫耳!”

    说罢,金泽滔抬了半个,谁若要找他麻烦,他拔腿便逃,至少这个地盘的主人铁司令他没有得罪,余者,只要铁司令不下令,谁也奈何不了自己。

    铁司令开始咧着嘴无声地笑,继而大笑,最后仰天狂笑,笑到最后,还直抹眼角,连胸腿间的薄毯掉落地上都不自觉。

    方建军和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脾气的祝海峰也给恼得面色通红。

    方建军拍着腿开口便骂:“小子欺人太甚!”

    金泽滔跳了起来,赶紧躲到铁司令旁边,说:“我刚说了,不许生气不许骂人,是你们非要让我说的。”

    祝海峰皱着眉头说:“那也不能打击一大片嘛。在场的,论年纪,称得上都是你长辈,论职务,都是你领导,说话也太不检点了。”

    金泽滔被祝海峰说得面红耳赤。方建军大骂,祝海峰劝诫,两人其实都是出于好心,免得打击面太广,得罪人了也不自知。()

    金泽滔开始还以为中年人应该是越海人,但现在看来。中年人至少身份不低于祝海峰两人,没准还是远道而来为铁司令祝寿的客人。

    金泽滔心里有些懊恼,既然如此,刚才你们就不应该怂恿我说下去。

    金泽滔正待说话,却见铁司令却摆了摆手,还抑制不住笑意,断断续续笑道:“越海出人才。却不料出了你这么个放刁撒泼的杀才,你们瞧瞧自己,怒气冲冲,不正好落了他的圈套,骂你们是匹夫又有何错,匹夫之勇,不正是怒形于面吗?”

    祝海峰顿时收了怒色,其余等人也忍不住苦笑,方建军却仍自怒气冲冲:“你那套谬论到底出自何处,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信口开河。”

    金泽滔吃吃笑说:“方书记。只怕这人你是没奈何的,太史公刺客列传有载,你与古人置气,殊为不智。”

    方建军又是被气得不轻,金泽滔帮忙捡起落在地上的毛毯。拍了拍沾在上面的枯草落英,重新给铁司令盖上,说:“这些都是笑谈,作不得真,就是博得铁书记一笑,今天不是铁书记的生日么,天大地天,铁书记最大,方书记,各位领导,得罪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方建军副书记也只有气咻咻地不作声了,

    金泽滔重新坐下时,方建军书记却忽然指着那中年人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宁部长,你牵头的西桥设县,最后还要落实在宁部长头上。”

    民政部长,这是他准备赴京需要专程拜访的衙门,金泽滔连忙站起,对着宁部长就是一个鞠躬:“刚才胡言乱语,宁部长千万莫要放在心上,西桥立县,万望宁部长鼎力支持。”

    宁部长没有说西桥立县的事情,却一本正经自我介绍说:“金市长,我叫宁宇星,跟你有过一面之缘的夏智明是我亲外甥。”

    金泽滔差点儿没踢翻椅子跳起来,勉强他才压下心头的惊怒,他定定地打量着宁部长许久,忽然开颜一笑说:“宁部长,咱们是第一次见面,而且还是在铁书记的生日,在铁书记的老梅桩下见面,缘分真的很奇妙。”

    从金泽滔在京城饭店的电梯里看到夏智明第一眼,他就隐隐起了不好的感觉,这个人的出现,恐怕商雨亭和商念西劫难后的平静生活又要起波澜。

    金泽滔把这事一直压在心底,没有跟老姑说起,更没有跟商雨亭兄妹提起,至今已有半年有余。

    那个姓夏的书呆子没有再纠缠商雨亭,金泽滔以为这件事也就此作罢,却是没想到,眼前这个中年人竟然是姓夏书呆子的亲舅舅。

    他们这是想干么,认亲?要认早认了,需要等到现在才现身认亲,如果不是自己机缘巧合,老姑早就化为灰烬,小亭和小西俩兄妹还不知道躲哪个角落抱头痛哭。

    或者要阻止认亲,作为夏家的娘家人,宁部长跟老姑父一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更不会凭空给他的外甥增添一个竞争对手,大家族不是最讲究长嫡齿序吗?

    老姑父从京城被逐到东北苦寒之地,最后连姓都改了,商汤灭夏,从这姓氏就可以闻到那股浓浓的冲天怨气,都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夏家有必要还要认这弃子的后人吗?

    金泽滔不认为他们夏家会良心发现,政治家族除非万不得已,绝对不做这破镜重圆的才子佳人的戏码,覆水定难收,破镜重圆,那还能照人面吗?

    宁部长笑笑说:“确实很奇妙,我那傻外甥,对你的妹妹一见倾心,非要让我借着来西州的机会,跟她的哥哥提亲。”

    果然是个书呆子,夏智明傻了,难道宁部长也傻了,宁部长虽然面上带笑,但眼瞳深处,除了彻骨的冰凉,再无半点的笑意。

    金泽滔突然想放声大笑,他强忍着没有发出笑声,断然拒绝道:“教宁部长失望了,我们家小亭早有了意中人,双方长辈都见过面了,只能请宁部长好好劝说你家外甥,天涯何处无芳草。”

    宁部长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金市长少年俊彦,前程不可估量,但前路漫漫,道路艰辛,走一步要看三步,千万莫要行差踏错,我很看好你。”

    金泽滔欠身说:“谢谢宁部长教诲,我想,京城饭店和贵外甥在电梯里见面,跟我们在这棵老梅桩下见面,都是缘分,相见是缘,相离也是缘,天各一方,相安无事,才是善缘。”

    互不侵扰,才是善缘,良缘,非要不知深浅地踏足其中,那就成了恶缘,孽缘,显然,对这个问题,和夏家都无半点血缘关系的两人达成了共识。

    宁部长笑了:“我说过,后生可畏,不错,西桥立县是越海调整经济布局的重大战略步骤,我们民政部一定大力支持。”

    金泽滔暗暗松了口气,这样的结局,对小亭和小西两人来说,最好不过,夏家认亲,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相见不如怀念,更何况,怀念还要怀出怨念,那就干脆不见。

    两人都各得其所,气氛自然也重归和谐,从两人对话开始,铁司令就一直闭目养神,方建军副书记疑惑地打量着两人,也学铁司令闭目养神,唯有祝海峰一直担心地看着金泽滔。

    此时,铁司令才开口说话:“嗯,论完家事,再论国事,这次赴京,有宁部长点头,西桥立县在民政系统的程序应该不难走,但海岛区划勘界,因涉及到军港基地的设置,还需要范主席点头,这一关,你得自己闯。”

    金泽滔刚放下和夏家的心结,却又冒出范家,遭老范家不待见后,他就暗暗发誓,和范家,还是相见不如怀念吧,转眼间,又被铁司令架到火上烤。

    金泽滔看了方建军一眼,听方书记说,军港基地的事情不是铁司令亲自插手协调的吗?

    方建军摊了摊手,十分无辜地摇了摇头,领导就没一个是善茬,祝省长除外。

    金泽滔字斟句酌说:“铁司令,我刚才可是有言在先,小子只能逞逞血气之勇,铁书记如果有什么大事交待,非神勇之人不可胜任,铁司令就千万不要指望小子了。”

    铁司令掀起毛毯,站了起来,一步三摇地往院子里面走去,边走边说:“你看我一个老头子,力不能缚鸡,气不能远足,何来神勇?”

    金泽滔眼明手快,等铁司令一起身,就跟了上去,说:“铁司令所说,不过匹夫之勇耳,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若论勇武,不是小子牛皮,十个铁司令一样的小老头,小子顷刻间能撂倒,但十个金泽滔,在铁司令面前,也要股战而栗,俯首而降。”

    金泽滔把苏东坡的后半句话给生生吞了,后面半句“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却是打死他也不敢说的,铁司令军旅出身,不爱翻书,他才麻着胆子这么说。

    铁司令霍地回头,金泽滔一个收脚不住,差点没冲撞上他,幸好他身手不差,左脚一踮,陀螺一样转了个身,避让过铁司令,侧立一旁,束手不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