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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时,王主任干巴巴说:“金市长,南门港口一期工程立项原则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果按照你刚才所述,要列入国家重点发展规划,建设大港区,还需要时间实地勘测、专家论证和程序审查,首长也认为,南门港区建设应该立足长远,基础打牢一点,也有利于可持续发展。”
王主任破天荒说了一段长话,但话里的意图很明晰,如果南门港口仅仅想获得一期建设支持,那么,这个项目很快就会审批同意。
但如果要立足长远,那么就要在项目可行性调查上再做文章,争取列入国家重点发展规划,这对南门的经济发展将起到积极而持续的刺激和促进作用。
金泽滔毫不犹豫地说:“我们会和有关部委联系,争取请专家到南门进行实地勘测和调研,另一方面,我们也会抓紧完善港区建设规划,尽量达到今天会议专家的要求,届时,还要请王主任再费心。”
列入国家重点发展计划,南门港区的建设资金将获得充足而可靠的保证,这样的支持对南门未来发展的意义不言而喻。
短期来说,金泽滔的南门港口改造工程申报陷入停顿,但从长远来说,南门大港区建设对南门,甚至越海的未来发展都有着深刻而深远的影响。
南门、东源大港区建设的大门已经向金泽滔他们打开了一丝缝隙,前路可能更艰难,但这不正是金泽滔等人一直所期盼和梦想的吗?
告别了王主任。金泽滔三人懵懵懂懂地站在饭店门口。一时间竟有点不敢置信。今天所谓的论证会没有取得成果,但三人却都有硕果累累,收获颇丰的满足感。
谢凌傻笑说:“金市长,难道我们真能建成当初我们在西顶上所说的黄金港区和航道?”
金泽滔喜不自禁说:“南门港区建设将迎来百年难得的机遇,可能跟我们当初预想的要一桥飞架南北可能还有距离,但无疑,大港区建设是离我们梦想最近的大动作。”
“南门港区建设,不再是南门码头改造的小打小闹。它是站在永州全境,甚至越海全省的高度,它不但包括西桥、东源的港口和航道建设,还包括后洋岛和英雄列岛的开发建设,难以想象,如果这个项目建成,南门港外,将是一片百舸争流,千帆竞发的盛世景象。”说到兴奋处,谢凌都忍不住挥起手。如果能参与其中,将是毕生的荣耀。
翁承江沉静说:“从地理位置来说。这不能叫南门港区,西桥镇才是这个港区及航道的中心,应该称之为西桥港区。”
金泽滔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关于西桥单独设县的构想目前还在论证中,但如果这个项目最后能列入国家重点发展规划,未来西桥将会迅速崛起。
第二天上午,金泽滔早早就被代表团叫醒,作为上台接受中央首长的颁发荣誉证书的越海劳模代表,他将提前赶赴人民大会堂实地演练上台授奖程序。
金泽滔赶到大会堂时,现场已经有人指挥彩排踏台,大家都盛装登场,穿上最喜庆的民族和节日礼服,尽管这是彩排,但大家心情都十分的激动。
无论是年轻还是年老,无论是工人还是农民,无论是军人还是干部,大家一丝不苟地按照工作人员的指挥,按预定上下主席台的路线行走。
金泽滔还是第一次听说,上台授奖还要彩排,但当他亲临现场,走上主席台,面对大会堂,虽然台上台下都阒无一人,但耳边仿佛传来会场震耳欲聋的掌声,欢呼声,眼里仿佛看到主席台上中央领导亲切的笑容,和台下笑逐颜开的全国劳模和先进工作者代表。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不枉重来人间一遭,就为今天,就为现在,所有付出的努力和汗水,都是值得的。
劳动模范,它虽然不是政治资本,虽然不能给他带来多大的经济利益,它就是一本证书,一个称号,但却是可以享用终身的荣耀。
他不禁想起和爷爷的对话:“滔儿啊,你爷爷我劳动了一辈子,都没有得过哪怕村里面评选的劳动能手,你五谷不分,四肢不勤,怎么就成全国劳动模范了呢?你这算哪门子的劳动模范?”
爷爷嘴里抱怨着,为自己年轻时没有得到村里的劳动能手评选而愤愤不平,但言语间还是说不出的骄傲和自豪,爷没评劳动能手,孙儿的全国劳动模范一次性给补足了。
父亲不满地说:“爸,现在都提倡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评劳动模范,要看你脑子灵光不灵光,现在死种田的哪能评劳模,体力劳动比脑力劳动光荣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爷爷骂道:“你这死儿子,啥意思?是说你爹脑子不灵光,不中用了?你脑子倒挺灵光的,整天装神弄鬼排八卦,也没见学校评你一个先进,要真被评上了,那才叫笑话,跳大神鬼画符的都成劳动模范,世道就乱了。”
爸爸抗议:“易经不是跳大神,那是科学,跟你说不明白。”
奶奶怒骂说:“我们家遭什么罪啊,老头子你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土腥气,现在穿西装打领带,把自己搞得象教授,儿子是个教书匠,学校里没人称先生,让你算命的人倒一口一个先生叫得很欢,都不务正业啊!”
她老人家最后总结说:“还是我家滔儿有出息,做官都能做出劳动模范,由此可见,当官比种田要辛苦。”
爷爷收电话时嘀咕道:“什么世道,当官还辛苦?上班坐小车,吃饭下馆子,开会住宾馆,难得写份报告旁边还有秘书侍候,让我当也能当成劳动模范。”
想必,他们今天都将围着电视机,收看表彰大会的新闻节目,尽管,在屏幕上他们不一定能看到自己,但想必他们感同身受,激动的心情和自己一样。
踩着主席台上厚实的大红地毯,金泽滔不觉思绪飞扬,隐约间,自己仿佛飞离今天的表彰大会,站在更高的地方俯瞰全场,这一刹那,只觉得全身热血沸腾。
这时候,大会堂工作人员推了推他,善意地对做了个往前走的手势,这样的情景他经常遇到,第一次踏足这个国家最高权力会场的主席台,很多人都会有类似的失态。
金泽滔摇了摇头,歉意地对他笑了笑,快步从另一侧正准备走下台,忽听得有人惊喜地喊道:“金泽滔?”
金泽滔扭头一看,却见主席台下有个进步入彩排队伍的青年军人正惊喜地望向自己。
“邱海清,邱营长?哎呀,真是你啊!”金泽滔大声招呼着。
邱海清,驾驶员邱海山的堂兄,原某营副营长,当时,邱海清因为堂弟邱海山的斗殴案,专程从部队赶回浜海处理,在托浜海武装部长找公安局关系时,和金泽滔偶然相识。
后来,因为邱海山在看守所里被袭差点丧命,由此,引发了南门市公安局长被撤职处理。
这次竟然在人民大会堂主席台上偶遇,让两人唏嘘不已,两人在彩排结束后,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感叹命运之奇妙。
最后一次见面,离现在差不多有三年了,想不到竟在这儿见面,从闲谈中了解到,现在邱海清竟然升到了副团职,升迁速度竟是丝毫不比金泽滔慢。
他是作为人民解放军和武警英模代表,参加今天的表彰大会,今天和金泽滔一样,将上台接受国家领导人的授奖。
邱海清感慨说:“两年多没见面,你也成了一方父母,海山这小子能有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
金泽滔和邱海清一边说着话,一边打量着和邱海清站在一起,一直对着金泽滔无声微笑的年青军官,忽然拍腿脱口而出:“你不就是海清大哥的战友郑士荣吗?哎呀,变化很大,都长了一大截,谢谢你当初帮了海山这个大忙。”
青年军官郑士荣啪地一个敬礼:“金市长好,我是郑士荣。”
当年邱海清到浜海县城找关系时,这个木头人战友一直陪在他身边,说话不多,惜字如金,但为人十分仗义,金泽滔印象深刻。
金泽滔还记得,邱海山的案子最后能沉冤昭雪,还是这个木头人战友郑士荣找关系,说动当时省政法委书记,省委施副书记,邱海山才得以很快被无罪释放。
金泽滔热情地握着郑士荣的手说:“这里不兴什么市长不市长的,我叫海清大哥,咱们就是自家兄弟,叫金市长就见外了。”
郑士荣一板一眼地说:“你这兄弟,我认了,你仗义!”
金泽滔摇头说:“要说仗义,象海清大哥这些东源人,那才是顶呱呱的仗义汉子,我算什么,很多时候,碰到不平事,却不能鸣不平。”
郑士荣咧着嘴说:“十年磨一剑,谁有不平事?”
邱海清连忙转移话题说:“海山现在在你身边工作,我们全家都很感激,这小子现在能脱胎换骨,全仗你教育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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