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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门口攀谈了一会,约好见面时间,金泽滔就先离去。
刘志宏没有邀请金泽滔进楼里坐会儿,估计刘志宏也是和别人合用一个办公室,再加上,他也是省组部一个新丁,不知道里面规矩,不好贸然邀请他人。
看时间离晚饭时间还早,金泽滔赶回宾馆,让谢凌和翁承江跟竺秘书联系,争取这两天把省里的手续办下来。
离开南门,让金泽滔心情舒畅了许多,特别跟祝海峰一席话,虽然没有涉及自己的事情,但莫名地金泽滔就忘了南门的不快。
谢凌吃了一惊:“竺秘书?祝省长的秘书,这都谈好了?”
谢凌在某些方面跟王力群很相似,是个理想主义和完美主义者,这种性格,在金泽滔看来,很适合城建工作。
任家农时代的南门城建局在城市规划方面是块短板,谢凌上任后,对新经济发展一揽子计划涉及到南门城市规划部分重新作了修订和完善。
这次上报立项的港口规划布局,谢凌就倾注了大量心血,从浜海到南门,每一地的城市规划,谢凌都做到美仑美奂,但城市建设却大都囿于资金和领导的魄力,规划大都束之高阁。
如果说,谢凌是个善于把想象变成梦想的造梦者,那么金泽滔就是善于把梦变成现实的务实者。
谢凌刚到南门时,金泽滔主导的新经济发展一揽子计划令他叹为观止,但要将这些计划变为现实,似乎是一段漫长得让人心碎的路。
金泽滔计划是先开发两翼,所谓两翼。就是南门的道口区和码头区,两翼展开后,再丰满城市的内涵。
如今,道口改造正如火如荼,再过几个月。南门的门面和窗口,就将真正的焕然一新。
当时,他也对道口改造的现实性将信将疑,春节,谢凌曾和金泽滔一起来西州跑道口项目。
而港口区改造,相比道口改造。无论其所需资金还是工程复杂程度,都不可同一而语,金泽滔依然还是带着来西州跑项目来了。
当金泽滔宣布启动港口改造时,谢凌还一度跟其他人一样,金泽滔这是想借这个项目搏上位。
地委两轮常务职位推荐提名失败后,金泽滔并不为所动。仍然坚持启动项目,这才让他感觉金泽滔是动真格,真准备抓这个项目。
项目审报在省政府这个环节比他想象得要顺利,让金泽滔也很开心,说:“祝省长非常支持南门港口改造,我想一方面是基于这个项目前期工作做得非常扎实,非常具有可操作性。另一方面省政府也正有意改变全省港口布局及建设落后的局面,”
翁承江也兴奋得难以自已,忍不住手舞足蹈说:“祝省长亲自点头,那么这个项目就算正式立项启动,金市长,我们成功了!”
翁承江有理由激动,作为金泽滔的秘书,他全程参与项目从启动,到规划,到最后上报。在这过程中金泽滔所承受的压力,以及外界对该项目的议论,没有比翁承江更清楚的了。
金泽滔微微道:“所以,这两天,你们就跟随竺秘书一起跑这项目。争取一次性成功,财政这边我自己来跑,两边双管齐下,时间衔接得上的话,我们可能要同时进京。”
谢凌搓着手,原地打起转来,还自言自语道:“如果港口工程正式启动,一期工程完工,该给南门和永州带来多大的经济和社会效益,服装城项目招商招租很快就能到位,商业立市,市场兴市战略将得到最有力的推动,南门发展迎来大高氵朝指日可待。”
金泽滔也为谢凌两人发自内心的激动而动容,项目启动前后,自己承受了什么样的压力,他们就承受着什么样的压力,甚至在有些时候,作为自己的助手和执行者,他们可能还要直接面对各种非议。
金泽滔伸出两手,分别拍了拍两人的肩,动情说:“谢谢你们一路陪伴和支持,但任重道远,接下来的京城之行,才是我们面临最艰难的一仗,一起努力吧。”
翁承江两眼熠熠生辉,说:“金市长,港口改造项目,南门是第一步,西州是第二步,这两步,当我们提起脚步时,人们都会用或嘲笑,或期待的目光看待我们,但金市长,我们都迈过来了,第三步,还会是阻拦我们前进步伐的障碍吗?”
谢凌也豪气干云:“不错,金市长,我们对此充满信心。”
金泽滔哈哈大笑:“有信心就好,你们的任务,就是做个护花使者,硬骨头由竺秘书去啃,关系要由你们来维护,不要心痛钱,接待好竺秘书,通过这次攻关,要将同有关单位的关系巩固下来。”
从省委大院出来,到现在,金泽滔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祝海峰省长为什么对南门港口改造项目一路绿灯,还打发自己的秘书协助自己办理有关手续。
铁司令和姜书记视察南门时,金泽滔曾经代表市政府向两位首长介绍过南门港口有关情况,以及新经济发展战略对港口建设的一些设想,但除此之外,省里并没有表现出对南门港口的兴趣。
金泽滔特地在审批文本里附了一张手绘图,就是想把南门的港口建设拔高至全省经济发展战略的高度,以此来吸引省委省政府能将南门港区建设纳入全省港口经济布局范围。
从后世港口建设及港口经济的发展实际看,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港口建设就逐步启动,前期,因为缺少规划,乱上乱批乱建项目的情况比较严重,到九十年中后期,才真正迎来港口建设的抢滩登陆战。
除了一些老牌港口,新兴港区都是在这一段时间兴建的。
所谓手快者有,手慢者无,最后能跻身港口城市行列,并据此得到长足发展的城市,都是能抢抓机遇,抓住这一历史最好发展时机,才最终能位列全省乃至全国的经济发展战略港口地位。
不管祝省长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对于金泽滔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回到抱金别院,苏教授果然提前下班回别院了,师母怀孕,苏子厚比她还紧张,现在师母可不能象春节期间,放羊一样在别院小道散步,最多在主别墅前的空地草坪走上几圈。
苏教授每天三餐饭前饭后都要和宋雅容出来透透气,这是苏教授雷打不动的规矩。
只要不是京城有重要会议,所有公务活动,苏教授基本上在办公室和抱金别墅里解决。
金泽滔进别院后,第一眼就看到苏教授和宋雅容两人牵手散步,金泽滔下了车,让邱海山回去和翁承江他们会合。
苏子厚两口子早早就看到金泽滔进来,都停住了脚步,等候金泽滔过来,金泽滔还是老规矩,朝着两人先是一个大鞠躬,才嘻笑道:“老师初为人父,心情一定跟这季节一样,日渐地火急火燎了吧?”
苏教授是厚道人,不太习惯玩笑,微笑说:“既称初为人父,就不论年纪,老师的心情也是和你一样的。”
金泽滔肃容道:“看到老师精神焕发,看到师母春风满面,做学生的感到特别欣喜,苏老师,你教书育人,财布天下,如今也可谓功德圆满,再无遗憾。”
苏教授凝望着宋雅容,动情说:“是啊,我有一个好妻子,还有一个好学生,即将再添一个好儿女,人生至此再无缺陷。”
宋雅容一手叉腰,一手挽着苏子厚的胳膊,咯咯笑说:“这里的环境着实不错,长居不仅养容,而且养德,泽滔,我是不准备回东珠了,就在这里生孩子,如果是个女孩,我还要让她在这里长大,只是老住这里,还有这一大堆的工人照顾着,过意不去啊。”
金泽滔不假思索说:“师母这就见外了,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能住在这里,那也是我的福分,不如这样,我让人把你住的别墅过到你的名下……”
金泽滔还没说完,苏子厚就摆手说:“泽滔,你若是这样,那就真的见外了,我们都是领导干部,党的纪律我们必须严守,这样挺好,我们都心无负担。”
宋雅容眼珠子一转,说:“下午还跟小悦通过电话,她可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怀的是个大胖小子,我倒觉得自己怀的是个小妮子,不如我们就订个儿女亲家,住在亲家屋里,我们心里也坦然。”
金泽滔苦着脸说:“这倒是个好事,可这辈份就乱了,我该叫你师母呢,还是亲家母呢。”
苏子厚哈哈笑了:“这有什么,如果论起辈份,我还管雅容叫侄女。”
宋雅容脸都红了,轻啐一口,还在他胳膊拧了一下,道:“说什么呢,在泽滔面前都胡说八道。”
叔侄配?老师原来还是怪叔叔?金泽滔垂着头,耳朵却立了起来,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对老师和师母两人的过往情缘,以及和神棍屠国平之间的关系,这几年都一直捉摸不透,每每问过小欣,她也是知之不详。
只可惜,苏教授两人都不想再说这事,金泽滔也不好探问师长**,只能悻悻作罢。
苏子厚忽然问:“你下午跑祝省长那里去了吧?他是不是让你亲自去京城跑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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