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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评、辛毗兄弟俩,奉了袁绍的命令离开邺城,直奔青州。
袁谭镇守青州,自从臧霸等人率军从泰山抵进以来,双方就是战事不绝彼此互有胜负。
正因为有臧霸等人的牵制,官渡一战,袁谭才没能率军前去参战。
平原城里。
袁谭带着一群人,正在巡视城防,一名兵士跑了过来:“启禀公子,两位辛公前来求见。”
辛评、辛毗是嫡亲兄弟,也时常出双入对,袁谭当然知道说的是他们。
一直都知道袁尚有继承袁家大业的野心,虽然身在青州,袁谭始终都在关注着邺城的讯息。
得知辛评、辛毗来了,他连忙向兵士问道:“两位辛公人在哪里?”
“才进城不久,正等着公子召唤。”士兵回道。
“还不快请两位辛公过来说话?”袁谭向士兵吩咐道。
士兵应声正要退下,袁谭又说道:“算了,还是我过去见两位辛公。”
由报讯的士兵领路,袁谭赶往辛评、辛毗进城的城门。
快到城门,他远远看见了等在那里的兄弟俩。
抱拳行礼,袁谭招呼道:“两位辛公怎么来了?”
听见袁谭说话,正在交谈的辛评、辛毗向他看了过来。
见到袁谭,俩人行了个大礼,辛评说道:“我俩是奉袁公命令前来知会长公子,用不多久大军将借到青州,向盘踞淮南的曹子熔发起进攻。”
“进攻曹子熔?”袁谭一愣:“要知道曹子熔麾下兵马不少,精锐更是多过我们曹家。如果是我,更愿意讨伐曹操,也不肯招惹曹子熔。”
“袁公当时提出讨伐曹子熔,我俩虽然有心劝阻,可逢纪、审配等人却是一力赞同。”辛毗叹了一声说道:“自从官渡以来,袁公精神每天都不是很好。决定讨伐曹子熔,他终于心怀大畅。我们兄弟虽然不认同,可也不肯搅了袁公好兴致,只得顺着他。”
“官渡一战,敢于违拗父亲的只有田丰、沮授。”袁谭说道:“当初父亲如果肯听他俩建言,也不至于兵败垂成。如今他俩人在哪里?”
朝着南边一指,袁谭说道:“田丰、沮授如今都去了淮南,大军一旦南进,他们很可能会帮着曹子熔与我军为敌。要知道,曹子熔麾下如今可是有不少河北将军……”
“颜良、文丑等人当年受袁公不少恩惠,如今袁家面临危难,他们居然投向敌手,实在可恶。”辛评咬着牙说道:“不要让我擒住了他们,一旦他们落到我的手里,必定把他们碎尸万段。”
“辛公不必在意。”袁谭说道:“两家相互征伐,他们觉着投靠谁家合适,全在他们。至于将来在战场上擒获敌方,该怎么处置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公子说的是。”辛评说道:“我只是一时激愤,没像公子这样冷静。”
“两位辛公,请随我上城墙上一看。”袁谭没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提出请俩人登上城墙。
辛评、辛毗跟着他上了城墙。
扶着城垛,袁谭望向远处:“官渡之前,臧霸率军自泰山进入青州,一路攻城略地也夺去了不少城池。我虽调动大军全力反击,如今也只是控制住了局势,并没能把他们完全驱赶出青州。”
“臧霸等人在青州本就有些根基。”辛毗说道:“他们又是突然发难,公子能阻挡住他们,已经是十分不易。”
“辛公难道没明白我的意思?”袁谭说道:“对付臧霸我已经是捉襟见肘,一旦曹子熔率领大军进入青州,用不多久,恐怕青州也该姓曹了。”
“公子居然这么看重曹子熔?”辛评眉头皱了皱说道:“曹子熔当初到邺城提亲,为的就是依靠袁家让曹操更加看重,如今他翅膀硬了,居然敢与袁家为敌。论根基他不如公子,论胆略他也比公子差了何止千里……”
“辛公太高抬我了。”没等辛评把话说完,袁谭就打断了他:“这些话其实辛公应该反着说,论胆略我比曹子熔差了不止一点半点,他过去或许没有根基,如今占了徐州、淮南等地,又经过一年多的筹谋,早就不是当初向袁家提亲的曹铄。”
袁谭能够理智的认清他和曹铄之间的差别,辛评、辛毗都不好再说什么。
俩人站在他身旁。
过了良久,袁谭才说道:“曹子熔来之前,父亲和我还得把臧霸驱赶出去。前面驱狼,后面来虎。袁家这道难关,恐怕是过不去了。”
“公子也别太悲观,这次可是袁家首先发难。”辛评劝道:“曹子熔说不定还在想着,袁家可能会向曹操下手。杀他个措手不及,即使他麾下兵马强盛,又能怎样?”
看了辛评一眼,袁谭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他并没有辛评那么乐观。
徐州和青州接壤,曹铄做的很多事情,徐州发展怎样,他时常会有耳闻。
曹铄占据徐州不久,那里不仅兴起许多村镇,各地客商往来也是十分频繁。
青州一带战事不断,很多百姓为了活的安稳,也拖家带口的迁往徐州。
凡是去徐州的百姓和逃兵,曹铄一律收留。
数战之地的徐州,如今人口已经翻了一倍还多。
更重要的是那里军户村相连,任何人想要趁着曹铄没有准备突然发难,都会受到沿途军户的阻挡。
袁绍选择进攻徐州,或许正是为袁家挖出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坟墓。
眺望远方,袁谭许久没有说话。
辛评、辛毗站在他的身后,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与此同时,曹铄正在寿春排兵布将,为即将来到的战争做着准备。
才给将军和幕僚们分派了任务,一个人就闯进了书房。
闯进来的正是发丘中郎将周昊。
没等曹铄发问,周昊已是气喘吁吁的说道:“公子,出事了……”
“又出事了?”曹铄一愣:“到底怎么了?”
由于喘息粗重,周昊胸口剧烈起伏着说道:“我们发掘了寿春城外的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