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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铄带着不死营来到蕲县。
蕲县内外出现了一种十分奇怪的格局。
城外只有六百曹军,城内足足有两万淮南军,双方却彼此都没发起进攻。
攻城会死很多人。
曹铄当然不会蠢到让不死营去强攻蕲县。
即便他麾下大军赶到,他也绝不会让将士们强攻城池。
攻不攻得下来不说,仅仅只是攻城的损失,曹铄就不肯去承受。
就这么点家底,败完可就没了!
蕲县城内的淮南军虽然知道曹铄就在城外,也知道他身边只有六百人。
可曹铄用兵从来都不讲究规则。
谁也不清楚他暗中部署了多少人马。
淮南军当然不敢轻举妄动。
古怪的场面持续了两天,第三天中午,司马懿率领后备营来到。
进了军营,司马懿向一个不死营士兵问道:“公子在哪?”
士兵朝山坡一指,对他说道:“公子一早就和郭小姐在山坡边。”
司马懿快步走了过去。
他来到之前,曹铄已经得到消息,只是没有出来迎接。
到了曹铄跟前,司马懿抱拳说道:“公子,我来晚了!”
“也不算晚!”曹铄微微一笑:“不过半个月而已,比父亲的大军可早了不少!”
司马懿低着头,没敢吭声。
“急行军懂不懂?”曹铄向他问道:“虽然是步军,晚三五天我还能理解,可你却晚了半个月。”
“公子恕罪!”司马懿说道:“我们在半路接到军令,放缓行军!”
“放缓行军?”曹铄没有一皱:“谁下的军令。”
“是曹公!”司马懿说道。
“谁传的军令?”曹铄感觉不太对头,向他问道。
“我没见过,他拿的手令却是曹公的。”司马懿说道:“我当时也觉得奇怪,可手令没错,也就没敢多问。”
“你认为是怎么回事?”曹铄向郭欣问道。
郭欣说道:“绝对不会是曹公下的军令。”
“传令的人在哪?”曹铄向司马懿问道。
“公子,这是军令!”司马懿掏出一块丝绢递给曹铄:“我当时觉得奇怪,虽然接下军令,却并没让信使离开。”
“把他带来见我。”曹铄吩咐。
司马懿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目送他离开,曹铄对郭欣说道:“仲达办事向来稳妥,我就纳闷他这次怎么迟迟不到,原来其中有这些过节。”
“曹公绝不会下这条军令。”郭欣说道:“公子带不死营先走一步,万一淮南军扑杀上来,不死营虽然善战,却也逃不过全军覆亡的命运。”
战机稍纵即逝,曹操绝不会蠢到在关键时刻下令让司马懿放缓行军。
司马懿离去后不久,匆匆跑了回来。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魏图和蔡稷。
到了跟前,仨人行礼,司马懿神色有些慌乱的说道:“公子,传令的使者死了……”
“死了?”曹铄问道:“刚才怎么不说?”
“我来见公子之前,他还好好的。”司马懿说道:“就在刚才,他居然自尽了!”
曹铄看向蔡稷和魏图。
俩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蔡稷说道:“都是我俩不好,司马校尉明明吩咐过要看住他。是我俩疏忽大意,才给了他自杀的机会。”
“带我去看看!”曹铄对郭欣说道:“你也一起过来。”
司马懿等人陪同曹铄走向正在扎营的后备营。
在军营里闲着无聊的王嫣见了,迎过来问道:“公子要去哪?”
“去军营看死人。”曹铄问道:“你要不要来?”
“死人有什么好看,战场上每天都能看到好多死人。”王嫣撇了撇嘴:“我不去!”
“死人和死人是不同的。”曹铄说道:“大多死人不好看,也有一些特别有意思。”
王嫣歪头看着他,一脸的疑惑。
她的表情让郭欣觉得好笑。
一直都认为王嫣傻傻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好骗。
人死了,都是那个模样,再打扮也是一具尸体,能有什么好看?
然而曹铄三言两语,居然真的让王嫣对他的说法有了疑惑。
“你到底去不去?”曹铄说道:“这次的死人可不一样,上面趴着不少蝴蝶。”
“公子又在诓我。”王嫣摇头:“我还不信死人身上会趴着蝴蝶。”
“不去算了!”曹铄像是很失望的说道:“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不肯去。”
他又对司马懿等人说道:“王小姐不肯去,还是我们去看吧……”
蔡稷、魏图一脸懵逼,又不敢拆穿他。
司马懿看出他在故意逗王嫣,也只是应了一声。
和王嫣关系本来就一般,郭欣当然不肯为她解惑。
曹铄等人正要走,王嫣喊道:“公子等等我,我去还不成吗!”
曹铄嘿嘿一笑,也没再多说,带着众人进了后备营的营地。
沿途遇见的将士们,见曹铄来了,纷纷离老远就抱拳躬身行礼。
司马懿领着曹铄来到一片由四五名士兵守着的空地。
士兵撤步一旁,躬身行礼,在他们身后则躺着一具尸体。
到了尸体前,曹铄向司马懿等人问道。
“就是他!”司马懿说道:“他来军中传达曹公军令,来到这里居然自杀,必定是想隐瞒什么。”
“你也发现了。”曹铄说道:“军令我看过,确实是父亲的印绶,只是想不明白,他究竟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公子的意思是……”虽然司马懿已经想到了,可他却不敢说出来。
“曹家有内鬼,而且就在父亲身边。”曹铄说道:“这个人不给揪出来,以后只怕会有更多的麻烦!”
“要不要告诉曹公?”司马懿问道。
“你说呢?”曹铄说道:“父亲决定亲征袁术,传达军令的印绶却能落到别人手中,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告诉他?”
曹铄向司马懿吩咐:“派人去告诉父亲,尸体也一并带去。”
司马懿先是应了,随后对魏图说道:“这件事交给别人我不太放心,还的麻烦你带人走一趟。”
“请公子放心。”魏图说道:“我必定把尸体送到曹公面前。”
低头看着尸体,曹铄难得脸色不太好看。
曹家出了内鬼,如果不揪出来,就算袁术、张秀等人好对付,将来面对袁绍,也会麻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