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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后,童航才发现,那妖女居然发出了微微的鼾声。那两个丫鬟上来后见李巧巧睡着,便轻轻地从旁边房间里拿来丝被,轻轻地盖在她身上,然后默默地侍立在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童航听到脚步声,慌忙睁开眼睛。不知怎么就黑了,厅堂里点着牛油烛。一个丫鬟正端着面盆走过来。见他醒过来,忙停住脚步,扭头说道:“小姐,他醒了。”
“哼,醒了也泼!”只听李巧巧气鼓鼓的声音传过来。
“哗”的一声,那丫鬟将手里端着的一面盆水泼了过来。虽然是四月,可天气依然很冷。这古代没有工业污染大气,臭氧层应该也完好无缺吧。身上衣服穿得多,可这水泼在身上就有点难受了。怎么这水还油腻腻带有香粉味?洗脸水?
那丫鬟退后,却见李巧巧坐在桌旁慢条斯理的吃着。见他望过去,说道:“找你来回话,你居然在我这睡觉,这是你睡觉的地方么?”
童航不禁感到有些气愤,自己虽有二十多岁的经历,到这里来,经历暴踩暴打,可这十二岁的身体,怎么承受得了?看着你睡觉,还打呼噜,我眼皮才重如泰山的,我,我怎么就睡不着?这里怎么啦?你十四五岁了,我不是只有十二岁么?我能怎么地你啊?你别忘了,我可被你绑着哇!
“说不出来了吧?算你有良心,还知道理亏。”见他低着头不出声,李巧巧不禁解气了些。
“小……小姐,你看那边怎么啦?”楼下跑上来一个丫鬟,手指着李巧巧背后的窗户急急地说道:“是不是着火了?”
厅内众人一听,都涌向那窗户。童航也抬起头来,不禁一愣,这烧的是哪儿?只见那边火都映红半边天了,肯定是着火了,可就是望不见是后院哪里着火了。想跑到窗户那儿去看,可自己又被绑着。
“小姐,是桂园里面的房子着火了。”
三四个女孩站在那窗户旁叽叽喳喳,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到救火,仿佛烧的不是她们李家。桂园那边传来了下人们的呼喊跑动的声音,还有人敲着木盆在呼喊救火。
“不知道是哪排房子。”
“小……小姐,看那样子……样子,像是老……老夫人那栋阁楼。”
“你闭嘴!”
“可能是那阁楼后面的房子。”
“小姐,我们看看去。”
李巧巧也急了,不知道是不是娘亲那阁楼着火了,急急地说道:“跟我一起去看看。”
童航着急了,厨房那一排?自己和徐娘就住在那一长排啊,那些房子都是夯筑一人高的土墙,上面是竹木结构,很容易着火的,一间着火,只要救火不及时,一长排就烧完了。更何况这天干物燥的四月。他急得大叫道:“三小姐,是哪儿着火了?”
“不知道。”李巧巧带着丫鬟向楼梯跑去。
“三小姐,放开我,我要去救火。”童航急了。虽然徐娘不是自己的亲娘,可是从自己穿越以来,尤其在自己伤重卧床时,她那胜似亲娘般无微不至的照顾,曾让自己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有了亲情的感动和依恋。
“小孩子救什么火,别添乱了。”一个丫鬟嚷道。她们一窝蜂的跑下了楼,听到她们在楼下招呼众丫鬟一起去,慢慢的听到她们吵杂的声音渐渐的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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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巧巧带着一群丫鬟穿过后院中庭,却见桂园里乱成一锅粥,下人们跑来跑去。
“小姐,是厨房那长排房子。”只见火光透过阁楼窗户映射过来,红亮一片,似乎阁楼也着火一般。
“不是阁楼就好。我们到后面去看看。”李巧巧吩咐道。
众人穿过阁楼,来到后长排竹木房前。这些年久的竹木屋面,在这天干物燥的四月,只见这些竹木烧得噼里啪啦的作响。后院住的都是些丫鬟和老妈子,这时她们畏畏缩缩的都缩作一团,靠她们救火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何况大火肆虐,靠近一些都觉得烤得难受,更不要说救火了。
“让,让!”李大管家带着前院的那些护院家丁飞奔而来,他大着嗓门嚷道:“来福,你带人把那火小的几间屋子里的东西抢出来。来贵,你们打水救火!”一群人一哄而散,大部分人都去抢过丫鬟老妈子手里的木盆木桶,奔向厨房前那口井。
“娘。”李巧巧见老夫人从阁楼里出来,忙带着丫鬟迎过去。
“就你不安分。”老夫人溺爱的看着这个小女儿说道:“快回去,这失火不好看。如果碰出火星来,烫着怎么办。”
“不嘛,娘,阁楼里闷,我想在这里看看嘛。”
“夫人,请您和小姐到阁楼下去,这里危险。”李大管家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旁边。
“东林,让来福他们注意些,东西能抢出来就抢,不能就别勉强了。”老夫人又道:“东西毁了就毁了,不要伤了人。”
“夫人,我这就去吩咐。”李大管家连忙跑开去。李大管家名李东林,是李家一房偏远枝。在老太爷主家时随其父来投,被老太爷收留。李大管家当时被安排服侍老爷,成了老爷的玩伴。后来老爷主事,大玩伴就升为大管家了。
“不要等着,来寿,你带部分人去莲花池舀水过来!”李二管家也带一群人奔过来了,一见大部分人都拥在井边。“大家救火不要畏惧,二公子说了,但有受伤者,二公子付汤药费,就医期间工钱不会少你们一个子儿!今晚参加救火的每人给十文。”
众人一听,一阵欢呼,个个奋勇争先。老夫人一听,默然无声。老爷临走时,将外宅诸事交予那李勋周,自己也曾表示过疑虑,可老爷说那小子有这个能耐。如今看来,那贱人生的野种有些小聪明,知道笼络人心了,看来还得小心对付。
“夫人。”小翠弱弱的叫道:“夫人。”
“翠儿,怎么啦?”老夫人见那小翠求救的目光,泪珠在眼眶打转,忙问道。
“我……,不知道徐……徐娘和八儿,他们……出……出来没?”小翠终于哭出来了,一发不可收拾。徐娘、八儿,你们出来没有啊?
“下午徐娘醒过来没有?”老夫人问道:“翠儿别哭,我不是叫你下午来看过么?”
“我下午离开的时候,徐娘……还……没醒。八儿在熬粥。”小翠好不容易停住哭,抽泣着答道。
那个贱丫头没醒?好,烧得好!当初你乘我回娘家之机,爬上老爷的床,可曾想到有今天?你那贱种被人推进池塘,还是我帮着灭了那小珍的口呢。老天啊,你终于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