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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四爷说,她怀孕的事已经口头禀报了大boss,然后消息从畅春园传回到宫里——指永和宫。但李薇搞不清福晋是没有跟永和宫说?
毕竟她都已经好几天没去了啊。
不是她脸太大,只是看前头娘娘那么‘喜欢’她,她不去怎么着也要问一句吧?
这个问题成了一个永恒的谜团。因为她既不能去问福晋(哈!),也不可能去问德妃,只好在心里憋到死。
侧福晋怀个孩子不算什么大消息。四爷的意思也是陪皇上聊家常时顺口说的,虽然她觉得这个说法也很惊悚。四爷就算了,皇上也会聊家常吗?
另外,还有两件破下限的事让她惊了一下。
畅春园里就在一个月前,有个庶妃叫色赫图氏的给皇上生下了二十二阿哥,二十一阿哥在去年年初降生。然后就在最近几天,畅春园里的庶妃石氏被诊出有孕。
……
皇上,听说您从去年起就身体很不好了?
四爷说起时道皇上心情很好,还跟他说‘阿玛现在还能多得几个儿子呢,老四你可不能被阿玛给比下去啊,哈哈哈哈哈!’。
比起皇上拖着病体仍然不忘宠爱妃嫔,他的这个话才真正叫李薇瞠目结舌了。
然后是四爷,也一脸温油的摸着她的肚子说:“儿子,快点出来,阿玛带你去骑马。”
是闺女怎么办?
这话李薇没说,她觉得太不吉利,万一真把肚子里这个念成闺女那可就坑了孩子一辈子了啊。在大清混成公主郡主绝对是倒了血霉。
就在这过年的喜庆日子里,她听说直郡王最小的女儿,也没了。刚嫁人两年,还是嫁在京里,还嫁给了汉人。就这,都没保住她年轻的生命。
从来不信神佛的李薇也开始早晚三柱香求肚子里这个是儿子。她不缺儿子,但她实在不忍心让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孩。
还有,因为接连几个宗室女孩的事,她求四爷给额尔赫几个侍卫。
四爷倒没说她异想天开,想了想就说:“哦,你是担心额尔赫长大了嫁出去受欺负?你想给她几个?”
李薇也不知道几个合适,跟着弘昐等人的侍卫还有出头的可能,毕竟阿哥们日后的前程远大,哪怕都混成辅国公呢,手底下的亲信侍卫也能混个副都统?
可跟着宗女就是纯打手了,除非额驸有本事能提拔他们。可她要的就是不会被额驸笼络的,能成为额尔赫心腹的侍卫。
四爷很有耐心的等她想好,她只好说:“……我也不知道,他们跟着额尔赫没有前途,也不会忠心……”越说越没信心。
四爷微微一笑,霸气侧漏的轻声道:“说什么傻话?我给的人还敢对额尔赫不忠心?先给两队吧,叫弘昐帮他姐姐带着。”
给自家闺女求完,她想起要一视同仁,就问大格格和三格格是不是最好也配上?
四爷摇头:“宜尔哈和扎喇芬都压不住人,算了,给她们也管不好。”再说,额尔赫有弘昐等几个亲兄弟在,侍卫们翻不了天。宜尔哈和扎喇芬在这方面就弱了点了。
交给弘晖……
弘晖不是那种会替姐妹们操心的人,他虽然对宜尔哈和扎喇芬都不错,但平常小事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真把侍卫交过去了,他反而会不知如何处置。
额尔赫刚知道自己有了十个贴身侍卫,兴奋的立刻就要带他们出去打猎,还要跟弘昐和弘昀的侍卫比一比。
“天寒地冻的,去哪里打?”李薇马上残酷镇压。
“额娘,额娘最好了。”额尔赫跟弘时一左一右的抱着她的手跟她磨。
弘时会过来是因为额尔赫跟他保证说能带他一起去,两个哥哥都有侍卫,站出去别提多威风了,阿玛却说明年再给他侍卫。姐姐这边额娘求了一声就有了!弘时羡慕死了啊。
被这两个宝贝缠了一天,李薇心神舒畅之下松了口:“等开春了就让你们去啊,现在地还冻着呢,林子里没猎物。”
弘时:“额娘又骗人,我不小了,打猎时的猎物都是咱们带着放出去的。目的只是叫我们练练准头了。”
四爷回来后听她学了,笑得哈哈的,说:“弘时都多大了?你还把他当小孩子哄,怪不得他不信呢。”见她脸黑着,哄道:“行了,等肚子里这个出来,你怎么哄他都行,好不好?”
然后又开始了今天他摸着她的肚子亲切温油的刷慈父,一路刷到晚上两人躺下睡觉,第二天起床后接着刷,再一路刷到他出门。晚上等他回来继续重复以上步骤。
四爷对她这个肚子的好感都有点暴棚了。
过了十五,四爷就把府里针线房的人都叫到园子里来了,拉着她量身裁衣,然后搬来了足足堆满了一间房的布料和首饰。
他这么忙,还给她画了几样首饰,从钗子簪环到手镯和戒指一应俱全。他不但画,还拿了好几匣子的宝石、玉、珍珠、琥珀、绿松石、玛瑙等摆出来,拿着这个红宝石说镶个顶针,捧着那个珍珠说凑一对做个耳坠子。
断断续续画了有两个月,从还飘着细雪的冬末画到了冰消雪融,嫩芽吐芳的暮春。
李薇听来量身的针线嬷嬷常挂在嘴边说什么‘吉服’,就问四爷是打算给她再做一套侧福晋的吉服?
吉服这东西除了每年过年穿一次过,其实很少有用到的时候。平时都是放在衣箱子里的,不敢洗不敢晒。每年拿出来都有一股浓浓的樟脑味儿,要挂在通风的地方晒好几天才行。
她算了算自己的肚子,觉得到明年过年要进宫时肯定已经生完孩子,坐完月子了。
“最近半年有要进宫的大事?”她想到一个,避开人悄悄问他:“皇上要废太子了?”
四爷不解道:“你怎么猜到的?”
听她把思路一说,他的表情实在就是‘奇葩的思路好想给你跪’。
李薇不安道:“我猜错了,呵呵,呵呵……”她怎么能把废太子挂在嘴边呢?真心脑残了!
四爷放下画笔,把画好的这一张先用镇纸压着,拉她坐到榻上去,叫人重新上茶然后都下去。
先跟她解释这吉服的事,不得不说她虽然想的既偏又远,最后却真叫她猜着了。这本事……
“半个月前,给你和福晋请封的折子我已经递到内务府去了,大概过一段时间就会发下来了。到那时你要换穿新吉服去接旨磕头,所以才给你做新的吉服。”说到这个,他摸了下她已经略见起伏的肚子。
“是因为这个孩子,爷才给我请封的?”她故意这么说,话没说完就憋不住笑了。
四爷瞪了她一眼,轻声说:“胡说什么?你当得起。”
然后就絮絮的交待她成了亲王侧妃(?!)后,身份不同了,很多地方都要注意了,他会从内务府给她多挑几个嬷嬷,还问她喜不喜欢傅鼐的夫人,就是傅驰的妈来当她的嬷嬷?
李薇震惊了。
四爷道:“马佳氏以前陪过你出门,她儿子又是弘昐的哈哈珠子,你要是喜欢她侍候,就叫她来跟着你吧。”
李薇弱弱的提醒了下他们爷这位夫人的身份:“……傅大人,不是个官吗?”能把人家的官太太叫来当她的嬷嬷?
四爷怔了下,仿佛根本没想到,然后教育她:“他是爷的奴才,爷是看傅鼐和傅驰都不错,马佳氏在外面的名声也可以,想着你也不烦她才赏她这个体面。”
这‘体面’还是赏的。
李薇甚囧。所以她也一时搞不清这到底是‘体面’,还是‘折辱’,有心想问问马佳氏的意思,但心知就算把人叫来了,人家肯定也是手捧红心山呼万岁的。就算真的不愿意,也不大可能直接对她说。
那来就来吧,来了她再仔细观察,要是马佳氏真的心里有疙瘩,她再找个理由风风光光的送她回去就是了。
转回到侧妃这件事,她好奇的问:“那旨意什么时候能下来?”万一拖个三五个月,她就要扛着肚子,全身披挂,再顶着三伏天的太阳接旨了,很遭罪啊。
四爷这回表情变了,很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轻叹道:“不好说吧……皇上废了太子,现在朝中都在忙这件事,所以才叫他们先把吉服做出来,度着你的月份放大几寸,免得到时候不方便。”
李薇=口=了下。原来她还是说中了吗?
四爷的意思大概就是:没想到你居然猜到了。
其实她也很震惊啊。
四爷接着就把废太子的八卦给她说了。早在从两年前起,弹劾太子及其门人的折子就渐渐多起来,然后在半年前达到顶峰。
李薇:就是四爷在热河的那半年。
弹劾太子的折子终于变成了求皇上废太子的折子,然后在直郡王的推动了,变成了不杀太子不足以平民愤的情势。
最终导致皇上把四爷请了回来顶住这股压力,自己躲到畅春园去了。
现在直郡王被圈了,直郡王福晋去世又死了两个女儿,连过年都没有得到皇上的恩旨。朝中的人以为领会了皇上的心意,开始积极的替太子——翻案了。
李薇:“……”皇上心里估计也很囧,这简直就是翻石头砸自己脚的典范。
她感叹了句:“皇上也不好干啊……”
被四爷瞪了眼,她忙解释了下她的意思:“我是觉得,皇上想给大家一个提示,暗示他的意思,然后不是被理解得有偏差,就是下头的人会用力过猛,事情反而变得不可收拾。”
“其实人都有私心嘛。”她叹道,“皇上给大家画一个饼,不能怪大家往上冲得太快,冲过头了。”
四爷点了点头,道:“是啊,皇上有时还是应该给臣子们说清楚他的本意,这样才不会办错事。”想想皇上那简略的红批,皇阿玛一贯是如此,不爱跟臣下们说太多,要他们去猜他的意思。
总之,皇上见事有不好,就赶紧踩了刹车。
“皇阿玛那天在席上落泪,痛斥索额图误了他们父子,教太子不敬君父……”当进席上的人都纷纷跪请皇上节哀。
虽然骂了索额图,但也说太子‘不敬君父’了,一个不敬君父的太子如何能当太子呢?
所以过了年皇上就下旨废太子,众臣皆无异议。
与这件事相比,他递折子请封的事就不值一提了。
“所以,什么时候旨意能下来还不好说,咱们先准备着就是了。”他安慰她道。
李薇完全能理解,而且一点都不着急。最好能在她生完了坐完月子后再下旨。这事眼看着一时半刻没有人心情办,那就越晚越好。
四爷也不着急,废太子废完了,朝中又开始蜂拥说要立太子。他此时不躲,更待何时?
吉服与首饰都是小节,这天,四爷把他好多年前画好的扩建贝勒府的堪舆图给翻出来了,还带着人在院子里打开箱子,晒了好一阵才抬进屋来。
李薇早就好奇了,见箱子从府里抬过来时都是灰土,打开后在阳光下都腾起了高高的尘雾。
看两个小太监抬进屋放在西边的书房里,她就要过去看,四爷过来道:“先等等,让他们把灰掸掸。”
等都收拾好了,他才带她过去看。
他道:“正好咱们都住在园子里,趁这个机会把府给修了。”
贝勒府改亲王府,这可是个大工程。
四爷当年就是做的两手准备,一份备着他封郡王扩府的堪舆图,一份备的是封亲王。此时全都拿出来,因为经过这么多年,他觉得图纸上还有很多需要修改的地方。
原四贝勒府附近的民居都已经迁走了。现在在那里盯着的人是他的长史。长史通俗的说就是亲王府大管家,郡王府也有,但贝勒府就没有了。这算是四爷升亲王后的新得的一项特权。
结合西方管家与主人之间复杂难言的亲密关系,长史一职其实非常重要。
四爷选这个长史就花了很多心思和时间,而来应聘的人也很多。就李薇知道的,弘昐说教他们读书的三个先生都很有意愿来当长史。意愿最强烈的就是戴先生,还特意给四爷写了一封正式的信来表达他迫切的想为四爷服务的心情。
长史的好处就是这是一个出身,他不但要管亲王府里的大事小情,主子和女主子还有小主子们的吃喝拉撒,重要的是他还能参与政事。而且议政,论政才是他的本职工作。
相当于亲王秘书长。
另外,乌拉那拉家也送上了他们家族的几位子弟。
结果四爷一个都没挑,新上任的长史是镶白旗人,叫额尔金。四爷特地叫他过来磕头,还指着他说:“日后有什么要办的事,叫你的人去找他。”
额尔金是个典型的满洲汉子,个头不算高,但看着就十分勇武,听说他能赤手空拳打死一只老虎,跟数十个人对战都能不落下风。
李薇认真记住他的脸,这位先生只要不出大问题,日后肯定会被四爷重用吧?
额尔金也盯着她看了,估计也是想认认人。
弘昐几人都见过这个额尔金了,弘昐说:“这人心中自有丘壑,不是个简单的人。”
弘昀道:“有点油滑,不过还好。”
弘时最直接:“额娘有事还是别找他了,我看他正在挑山头站呢。”
三个儿子就没一个说他好话的,李薇对这位长史也远了几分。
与额尔金初来乍到,像弘时说要挑山头看风向不同的是,九洲清晏里的太监们却都对李薇暴发了新的热情。苏培盛是只要四爷不在,都快长在她身边了,赵全保早不知道被他挤到哪儿去了。
还是她好几天没见着自己的人,点名把赵全保给叫过来问问,赵全保才苦着脸说他被苏培盛派去接收她晋封侧妃后受赏的一系列东西,包括车,轿,舆等大件。
接收就算了,他还要拿着册子一样样查验,查验过了还要跟内务府扯皮,扯皮不能他亲自去,他还要去拍新任长史的马屁,让额尔金在改建府邸的百忙之中去给内务府说哪哪儿不太对,最好能受累返个工。
把赵全保折腾得焦头烂额,见着李薇就像见了亲人。
看他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得那么可怜,李薇要笑不敢笑,但她真的发现苏培盛整人是一把好手,看这不动声色就把赵全保给整得都没了人样了。可这种事,她现在叫赵全保让给别人去办吧,他肯定还不乐意!
她就试探的问他:“这么累,不如找几个人帮你分担分担?”
赵全保马上十分正义的说:“奴才不怕辛苦,主子的大事少了奴才怎么行?这事只能奴才来办才办得妥贴。”开玩笑!主子晋侧妃,办这个差是多露脸的事啊,他在主子身边一直以来都是最得用的,这种大事主子不委他,交给别人去办,那他的脸往哪儿搁?
于是李薇就只好温言宽慰一番,再赏了些药给他,赵全保就心满意足的继续去跟内务府死磕了。
等他走后,她和玉瓶、玉盏几个才敢笑出声来。
玉瓶笑道:“您别看他抱怨得厉害,这事您不叫他去办,他才要哭呢。这会儿不过是哭给您看的。”
李薇也不是真不知道这个,没见赵全保宁可全都亲力亲为,也不肯找个人帮他的忙吗?
她只是叹气:“以前还觉得赵全保聪明机灵的不像话,这跟别人一比,就被比成傻子了。”苏培盛轻轻巧巧一个动作,挖了个赵全保不得不跳,跳了还要说美,跳完还舍不得出来,要占着不许别人跳的大坑。
主仆三人正说着话,苏培盛笑嘻嘻的提着提盒进来了,主仆三人对了个眼色,人人都憋着笑。
苏培盛就跟没看见眉眼官司似的,刚才赵全保来了,过了会儿脸上挂着泪,笑得跟个傻子似的抱着东西走了。
他有什么不知道的?赵全保到底跟了李主子十多年了,虽然这小子没什么本事,忠心还是有几分的。李主子又念旧情,几日不见这奴才还要问他。
苏培盛就是看中李主子这个性子了,他这会儿给李主子示个好,日后李主子不能看他落魄了不说几句话。她只要在四爷跟前说一句,那比别人说一百句都顶用。
就冲这个,李主子这条大腿他也要抱下去。
玉瓶和玉盏也不去接他手里的提盒,好几次她们去接了,都叫他给避开了。这人就是想自己提给主子看,叫主子领情呢。
玉瓶都觉得这太监是不是都是一个德行的?见着主子都跟狼见了肉一样,眼都冒绿光,恨不能把主子身边的人都给按下去,就显着他们一个才好。
苏培盛亲自把提盒放到桌上,像打开惊喜盒子一样打开它,李薇配合的伏身去看,里头的东西还真叫她惊喜了。
盒子里是糯米纸包的糖画。
弘时还小的时候,她还常叫人去买,这也有好几年没玩这个了。
她笑着拿了一个出来,是个小男孩抱着一条胖大的鲤鱼,转了转道:“这是从街上买的?这都几月了,怎么还有这个?”
苏培盛笑呵呵的:“街上的东西哪敢拿来给主子?这是奴才叫膳房的人学的,是那小子不中用,学到现在才能画出个样子来,主子看着可还好?”
他偷偷找了个原来是圆明园膳房的厨子,悄悄叫他练习的,还要小心别叫刘宝泉知道。不然这好就轮不到他来卖了。这人悄悄在自己屋里练了几个月才算练出来了,听说他的屋里招的床上被子上都是蚂蚁,身上叫咬的都是大包。
不过能得李主子笑一下,也就值了。
李薇叫人把盒子里的糖画都拿出来插在桌子上,为了有这个气氛,她还想叫人去绑个草靶子,一时不可得就把弘昐他们用的草靶子拿一个来用了。
看着九洲清晏的屋里竖着这么一个插满糖画的草靶子,苏培盛还连声赞:“好,真好。”真够糟蹋东西的,不过主子们糟蹋东西,这叫派。
李薇也觉得好,问苏培盛那人是谁,要赏他东西。
苏培盛哪肯把功劳让给别人?
“那不过是个不入主子眼的粗人,主子赞一句好,就是他的造化了。”
李薇知道不喂饱了这个,那个真的做糖画的人也得不到好处。就叫人拿来两个荷包,大的给苏培盛,说:“这个东西好,我都好几年没看到了,晚上也给爷瞧一瞧。”
在她跟前露脸算不上什么,能叫四爷知道才好呢。
果然她这么说,接过荷包还一脸平常的苏培盛才算是笑开花了。
李薇这再把小荷包拿给他:“这个画糖画的人也不错,叫他再画几个来,拿给弘昐他们也看看。”
苏培盛接过小荷包道:“那小子知道主子喜欢他的手艺,只怕都要乐歪了。”
等苏培盛告退了,玉瓶才摇头道:“到底也没说那人叫什么名儿。”
李薇道:“算了。”回头看糖画。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她管不着苏培盛,那个画糖画的人日后有机会再赏他吧。这会儿就是把他提上来,得罪苏培盛后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整一个赵全保都是抬抬手的事,那个画糖画的小太监大概还不够苏大公公一指头捏的。
下午,几个孩子都见着糖画了。
虽说都见过,但这东西看几回都是新鲜的。李薇就是特意留给他们看才一直没吃,这会儿一人手里拿一个咔喳咔喳吃起来。
不过她还是给四爷留了一个的:一条金灿灿的龙。
四爷回来后看到这个说是专门留给他的,也十分感兴趣,拿在手里赏了半天。李薇看他一个劲的看,好奇道:“你要是不吃,就留给弘时吧,他今天一直掂着呢。”
结果四爷笑了,指着龙爪处给她看。
她凑上去一看,原来这龙爪是三趾的。
皇上用五爪龙,他们用四爪龙。这糖画上的龙是三趾的。
李薇叹道:“真是……智慧啊……”
四爷把这三趾龙放到一旁,笑道:“给弘时吧。”
玉瓶就把糖龙小心翼翼的再裹上新的糯米纸,放到盒子里收起来了。
真放在外头晾一夜,那该落多少土啊。小主子们吃到肚子里就不干净了。
洗洗漱漱后,四爷还带着水气坐到榻上,她半躺在他身边,露出肚子给他。他把手轻轻放在上头轻轻、轻轻的摸,一脸的深情温柔。
李薇叫他的手劲摸得十分痒,肚皮时不时的抽动一下。
四爷知道这会儿不可能有胎动,摸一会儿扶她坐起来,道:“想方便就去吧。”
不想啊……
但她还是从善如流的去屏风后方便了下。
一会儿回来继续半躺着给四爷摸肚子。
他摸,她抖。
过一会儿,他奇怪的问她:“还想方便?”
“不想啊。”她也很奇怪,干嘛总叫她方便?
四爷的手还放在她的肚子上轻轻抚摸,她抖了下,他问:“那怎么总是动来动去的?”
她这才明白原因,囧道:“……痒痒。”
两人目光对视,李薇说:“你摸得我痒痒……”
然后四爷的脸就红了,还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喉咙:“咳,我怕手太重伤到孩子了。”
她按住他的手,大方道:“不会,你放心的摸吧。”
四爷一手按住她的肚子,好像半天都摸不准手劲,只好匆匆结束了今天的摸肚子。
两人睡下后,她想着要再安慰下他,就举起一只拳头对他说:“孩子现在最多这么大吧?四爷你不用太紧张了啦。”
“是这么大吗?”四爷捧着她的拳头看起来。
“大概吧?”她也不确定啊,谁知道三四个月的孩子应该有多大?花生那么大?芒果那么大?
四爷又伸手在被子里摸她的肚子,轻轻的痒痒的叫她笑着缩成了一团,推他道:“痒啦。”
他也被她逗笑了,拉回来按住故意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四处摸:“真痒?这里痒不痒?”
守在外面的玉瓶看到帐子里传来主子们的笑声,床帐轻轻抖动着,想了想还是带着人退下去了。
床帐里头,四爷半压着她两人缠绵的接了个吻,吻完两人都有点喘。
互相看看,四爷背过身去摆出睡觉的架势来。
李薇知道他有点硬了,她现在是肯定不能侍候他的。想到他现在是亲王了,万一起心思去找外面的女人解决怎么办?
于是,她轻轻的靠到他的背上,把手从他的后腰里钻进去。
四爷正在背金刚经,一把按住她作怪的手:“乖乖睡觉。”
她在他背后蹭蹭:“爷,我帮你摸摸。”
四爷闭着眼睛:“不用,睡吧。”
可这种事是越不想,越想得厉害。更何况身后还有个人这么贴着说话。四爷过一会儿就转过来了,就算在帐子里,她也看到他的脸红了。
激动的。
她轻轻的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说实话她还真没给他做过这个。两人之前一直是他技能满点,她被动承受就行了。
一开始不熟练,做得四爷一会儿喘得厉害,一会儿就很平静,他包住她的手趴在她耳边低声教她。
……
“手轻点……”
“对,就是这样……这里用劲点……快一点……”
……
她的襟扣被他解开,肚兜被扯下来,他一手揉住她的胸,一会儿凑上来亲亲咬咬,最后居然弄了有两刻钟才发出来。
她也被他弄得有点乱七八糟的,两人的衣服都乱了。
叫来人打热水洗手,重新躺下来后,这回轮到她背对着他了。
过了会儿,他从后面搂上来,一手再次伸到她的肚兜里,一手滑到下面。
她缩到他怀里,被他的一条腿顶过来架开腿,听着被子里传来的水渍声,脸红耳热的。他还舔着她的耳洞说:“好不好?”一边说一边扣住手指往上一提。
她整个人都是一僵。后来他的手指越动越快,一下子就把她抛上了天。
……
等她缓过神来时,她正牢牢抱住他的一条胳膊。
她回头看他,两人轻轻的亲在了一起。
“叫人打水给你洗手吧?”她小声说。
他嘘了声,自己下床就着水盆里的水洗了下手再上来,搂着她掖好被子。
“睡吧。”他轻轻道。
她转眼间就睡着了,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