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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行微微一笑,抚着屈彩凤的秀发,说道:“怎么,我的彩凤吃醋了?那是不是要我说漂亮话来讨好你呢?”
屈彩凤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喜欢听你说实话,过了今天,不知道你这辈子还会不会这么坦诚,尽管我听了不高兴,但总比骗我要好,沧行,你继续说吧。”
李沧行笑道:“以后这辈子,我也不会跟你说假话的。你放心,不止是今天一天,这点我可以对天起誓。”
屈彩凤连忙伸出左手,拉住了李沧行正要举起立誓的右手:“沧行,誓可不要随便发,哪怕是为了我好。”
李沧行点了点头,抽回了右手,说道:“好,那就不发誓,你相信就好。彩凤,其实,其实我当时选择跟凤舞结婚,也是有点私心,我确实是想借助陆炳的力量,毕竟我们以前有过巫山派总舵毁灭的教训,应该知道,即使再强的江湖势力,也无法抵挡朝廷的大军,所以我这回在大漠的几年,就是暗中招兵买马,发展势力,直到钱广来他们都同意过来之后,我才选择回中原,就是因为这回,我不再想做待宰的羔羊,至少不能再连累信任我,跟着我的兄弟们。”
屈彩凤的朱唇轻启:“这么说来,在南少林的时候,你故意要把我气走,就是不想让我受刺激,看到你去娶凤舞的样子?甚至你在巫山的时候就把我支开。没让我来南少林,也是怀了同样的心思?”
李沧行叹了口气,轻声道:“是的。而且南少林是伏魔盟各派聚会,就连洞庭帮也会过来,他们跟你是深仇大恨,我实在是没办法保你周全,一个不留神,就会坏了我跟伏魔盟各派结盟的事情。”
屈彩凤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这大概也是你不娶我的一个重要原因吧,因为正道各派不能容我。你若是冒天下之大不违,非要娶我的话。黑龙会也会给看成巫山派一样的邪魔外道,再也不容于中原各派。对不对?”
李沧行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这确实是一个原因,不过不是主要原因。江湖人尽人皆知你和我的关系,也知道我为了维护你,不惜与正道各派决裂的态度,所以不管我是不是会娶你,区别都不是太大。只是,只是我怕你不明白我的心思,或者,或者是我无法说服你放弃对伏魔盟各派,还有洞庭帮的仇恨。”
屈彩凤幽幽地叹了口气:“沧行。你终于还是说到了这件事上,你是不是一直想劝我,放弃对楚天舒的复仇呢?”
李沧行正色道:“现在你也知道了楚天舒的身份和遭遇。如果你处在他的地位,只怕也会跟他一样,手段激进,行事酷烈吧。”
屈彩凤点了点头:“是的,以前我不理解为什么这个洞庭帮跟个疯狗一样,咬我们这么起劲。按说我们巫山派的头号死仇是峨眉派,可就是林瑶仙。也没他这样跟我们苦大仇深,今天听你说了楚天舒的来历之后,我才算彻底明白,对他的恨意也少了一大半了,就象对那谢婉如,我始终没法恨得起来,甚至还有几分愧疚,几次交手,也总是留有余地。”
李沧行笑道:“这就是了,其实巫山派总舵的毁灭,虽然洞庭帮出力最多,但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真正策划此事的主谋,是黑袍,是严世藩,这两个祸首已死,其实你的大仇已报,并不需要再去结新的仇恨了,跟伏魔盟各派,跟洞庭帮,老实说从落月峡之战以来,各有死伤,冤冤相报,是没个尽头的。”
屈彩凤轻轻地叹了口气:“唉,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恨意全消了,说起来,也许我还得感谢谢婉如呢,若不是她炸塌了这墓道,把我们封在了这里,你我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机会,一诉衷肠,得以解释和消除这么多年来的误会呢。”
李沧行点了点头,扶起了怀中的屈彩凤,看着她右肩上裹着的厚厚绷带,轻轻地说道:“你这里还痛吗?”
屈彩凤摇了摇头,神色自若地说道:“没有太大的事情,就是给咬一了口而以,以前经常受这样的伤,无妨。”
李沧行看着屈彩凤裸露在外面的雪白肌肤上,除了这一处外,几乎不见疤痕,皱了皱眉头,再看看自己的身上,这大大小小几十条如蚯蚓蜈蚣般的伤疤,奇道:“彩凤,你纵横江湖几十年,大小恶战无数,光我印象中受伤就有不少次,怎么,怎么会连一道疤痕也没有呢?”
屈彩凤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我们女孩子,都不希望打打杀杀留一堆疤在身上,所以伤势痊愈之后,还会泡一些秘法药酒,把那些疤痕给去除掉,以免得以后嫁不了人。你看这里。”她说着,一抬手,露出莲藕般的小臂,指着外侧的一处皮肤说道:“这里是多年前落月峡之战时,给个少林和尚用戒刀砍的,当时可是好长的一道血口子,可你看看现在还看得出来吗?”
李沧行捧起屈彩凤的小臂,细细端详,以他绝顶高手的目力,可以看到一条细如发丝的淡淡痕线,若非仔细观察,绝不可能看得清楚,他恍然大悟道:“原来还有这样神奇的祛痕之法,以后你也教教我。”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闪电般地抽回了手,嗔道:“你们男人可不一样,身上有伤痕,那是男子汉的勋章,至少,至少我们这些行走江湖的女子看来,会觉得够男子汉的气概,真要祛了,那就跟白面书生一样,我也不喜欢了。”
李沧行点了点头:“你说得对,那以后我还得想办法祛掉你这右肩的伤痕呢,不然屈女侠动不动地带着这么长的伤疤出去,那岂不是吓倒众生啊。”
屈彩凤笑着摆了李沧行两下:“就你嘴贫。”她的眼中光芒突然变得黯淡了下来,幽幽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们这辈子还能不能出得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