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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进茶楼,就有一位服务员小姐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问:“请问:您是梁先生吗?”
我点点头,说:“对,我姓梁。 ”
“请您跟我来。”服务员小姐恭敬地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把我引到二楼的一个雅座里。
我心想:妈呀,进了雅座就等于中了胡父的圈套嘛,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假若胡父把我“干”掉了,一时也没人知道。等茶楼里的人现异常,胡父早就溜之大吉了。
我又一想:在这个茶楼里肯定安装了监控摄像头,胡父的尊容恐怕早就进了镜头。所以,胡父决不会在这种地方随便造次。
想到这儿,我放心大胆地走进了雅座。
雅座里只有胡父一个人。
胡父见我进来了,客气地站了起来。说:“梁灵,你来了,请坐吧。”
我见胡父对我如此客气,不免有些受宠若惊,忙恭敬地说:“胡伯伯,您请坐!我来晚了,让您久等,太对不起了。”
我待胡父坐下后,才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
我瞅着胡父,等他先话。
“喝茶。”胡父说:“我已经点好了菜,等会儿再上。咱俩先说说话,好吗?”
我恭敬地回答:“胡伯伯,我听从您的安排。”
“那就好。”胡父笑了笑,说:“梁灵,你和小明是铁哥儿们,既然有这层关系,我就开门见山了。”
“好。”我点点头。
我心想:我倒要看你今天玩什么花招。
“梁灵呀,你很想查出谢慧之的死因,这个我能理解。不过,即使查出了谢慧之的死因,又能改变什么事实呢?”胡父不解地问。
听胡父的口气,他对我执意追查谢慧之的死因,仍然很不理解,也很抵触。
我直截了当地回答:“胡伯伯,我是干灭鬼这一行的,知道鬼的习性。一般来说,鬼不会无缘无故骚扰人,既然来了,必然有其原因。只有查出了谢慧之的死因,才能对症下药降服她。”
“哦,我知道了。”胡父低下头,似乎有难言之隐。他沉思了一会儿,问:“梁灵,你说句实话,是不是怀疑我谋杀了谢慧之?”
我一惊,心想:干脆对胡父开诚布公,试探一下他的反应。
“胡伯伯,从我调查了解到的情况看,您的疑点比较大。”我坦率地说。
胡父并不感到意外,他点点头,说:“我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了。梁灵,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掌握了什么事实呢?”
我严肃地说:“胡伯伯,我掌握到的事实有以下几点,第一:今年二月七号你入住了《东风大酒店》,住在八零八房间。次日一大早,谢慧之从八零八房间哭着跑出来,显然,您欺负了她。第二:二月八日晚上,谢慧之正式提出和前男友分手,显然,这与您有关。第三:二月份以后,谢慧之频频出入《艾爱美容店》,这个美容店是您开办的吧?第四:我和《东风大酒店》的保安调查谢慧之的死因,您就对我俩进行恐吓、威胁,直至暗算,这说明:您想阻拦我俩调查谢慧之的死因,遮掩自己的罪行。”
我一口气摆出了这些线索,瞅着胡父,看他有什么反应。
胡父对这些线索一点也不惊诧。他点点头,说:“你说的这些,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我不愿意让你调查谢慧之的死因,不过,我要郑重声明:谢慧之不是我谋杀的。”
我瞅着胡父,幽幽地说:“胡伯伯,我想请教您几个问题,您能坦率地回答吗?在您回答问题之前,我也想声明两点:第一,您今天说的话,我决不会告诉第二个人,会把它带进火葬场去。第二,即使是您谋杀了谢慧之,我也不会告您,我只是希望您自己去自。至于您自不自,我就管不着了。”
胡父点点头,说:“梁灵,我相信你。”
“那就好。”我欣慰地说。
我觉得:今天我和胡父的“谈判”气氛非常好。至少,我们俩人都是坦率的,真诚的,也是友好的。
胡父悠悠地说:“梁灵,你问吧,我会对你说实话的。”
“胡伯伯,请问:您和谢慧之是什么关系?”我问道。
胡父低下头,说:“那天,我喝醉了酒,谢慧之送我回房间时,也醉倒在床上。这样,我和谢慧之就睡在了一张床上,但是,我俩啥都没做。不过,谢慧之怀疑我把她那个了,就痛哭着跑出了房间。”
“啊!”我在心里惊叫了一声,心想:原来他俩啥也没干。不过,我对胡父的话有点不相信。试想:一个大美女睡在身边,岂能无动于衷吗?
胡父继续说:“梁灵,我把这一段经历原原本本告诉你。”
原来,胡父有一个特殊的嗜好,那就是与客户谈大宗生意时,就会跑到《东风大酒店》来。按照胡父的迷信思想,在这家大酒店能够“借东风”。
有意思的是:凡是在这家大酒店谈生意,都能大获全胜。
在二月七号的上午,胡父又入住了《东风大酒店》,与一家公司谈一笔数千万的大生意。这桩生意谈得十分顺利,下午就签署了合同。
当晚,胡父在《东风大酒店》摆了一桌宴席。
因为有一个服务员突然请假,所以,谢慧之就跑到包间来服务。
胡父一高兴,喝多了酒。
谢慧之也被客人灌得半醉了。
宴会后,谢慧之扶着胡父进了八零八房间,一进房间,胡父和谢慧之的酒劲都上来了,俩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半夜时,胡父迷迷糊糊把谢慧之当成老婆,就抱住了她。
第二天天亮时,谢慧之苏醒过来,一看自己被一个老头子抱着,便哭着跑出了八零八房间。
胡父也醒了,他虽然醉了,但知道自己不会干坏事。因为,胡父一年前就患了阳萎。
当天下午,胡父找到了谢慧之。他说:“小谢,我昨晚喝醉了,无意中冒犯了你,请你原谅。不过,我要说明的是:绝没有干对不起你的事儿。”
谢慧之哭着说:“你…你和我睡在一张床上,让我今后怎么做人呀?”
胡父想了想,劝说道:“小谢,我对不起你,但是,事情已经生了,无法挽回了,所以,总得找个弥补的办法呀。”
谢慧之问:“你…你想怎么弥补?”
胡父说:“我给你二十万元钱,算是一种补偿吧,你看如何?”
谢慧之哭着说:“我一个黄花大闺女和一个老头子睡在一张床上,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用钱能补偿得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