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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莫主子坐在了将军的疾风马背上,副官整个人都出乎浑浑噩噩的感觉中。他可了解他家将军了,将军对待他的马格外看中,谁若是揪一根鬃毛便会被将军仔细磋磨磋磨。至今那匹高傲又神骏的疾风马背上,没有除了将军外的人坐过。
别说太子,便是当今圣上,也没机会领略将军的疾风的风驰电掣。然而今日,将军不但与人共骑,更小心将人护送了马背,那跟护眼珠子似的谨慎劲儿,惊呆了糙汉子副官。
若非面对的是奉天国储君,而是某个情哥小郎,他们甚至以为将军铁树开花,铁汉柔情了。
“坐稳了么?”司阎渊手掌扣在少年的腰部,隔着衣服甚至能够隐隐感觉到传递过来的细细体温。全身盔甲罩身,司阎渊甚至十分惋惜,若是可以褪去衣衫直接肌肤相贴,那感觉会是多美妙呢。
怀中满满的,司阎渊空落落的心也被填充,似乎他三十来年的日头,等待的却是这一刻。这种感觉实在过于强烈,到他甚至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似乎曾经便将之拥入怀中密密疼爱过似的。
在古代,人们是相信鬼神之说,便是将军也不可免俗。对于人类神秘的第六感也深信不疑。司阎渊心中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坚信自己与少年曾经未必没关系。
疾风并不习惯莫卅的气息,却在自家主人的瞪视下,安静下来。有些不愉快的喷了鼻息,侧着头去瞧莫卅时,却猛然一僵,似乎是遇见了什么凶兽一般,原本傲慢的神情立刻偃旗息鼓。黑亮的大眼睛中甚至还带着一丝惊恐,犹如面见了洪水猛兽。
事实上,在疾风眼中,莫卅的确是个恐怖的食人兽。马类天生灵气,能够察觉人类察觉不到的现实,上一世莫卅作为神兽boss,灵魂自带着高级威压,便是渡过了一个世界,震慑这小小马匹依旧绰绰有余。
刚还不耐烦刨蹄子的疾风蔫头巴脑,心惊胆颤的晃了晃脑袋,生怕后背上的恐怖家伙一开口就将它吸入口中,吞吃入腹。
将军原本打算倚靠自己压制疾风的烈性,然现实却足以令所有人震惊。疾风不用任何人调|教与压制,自动自发臣服了。
想想莫卅上马前与上马后,疾风截然相反的态度,便是见多识广对马匹极为熟悉的副官也异常惊异。到底何方人士才令灵性骏马如此忌惮。
司阎渊拎着缰绳,视线却是扫过少年的头顶,一丝惊讶划过后,便是浓重的笑意闪烁。少年果然不亏是他恋慕之人,便是烈性难寻的疾风都服服帖帖。
果然他与少年是天生一对。他还清晰记得获得疾风的过程。被誉为北疆最雄壮的马匹背进贡,无人获得它的承认,自诩为驯马强者的各位大师无一驯服这匹最为高壮神骏的天神之马。然而便是这样一匹无所顾忌令人又爱又恨的骏马,被司阎渊轻轻松松的驯服了。
最重要的是,这马是自己颠颠跑到司阎渊的面前,认主的。消息传出去后,镇国大将军的名气更重,他获得了最为尊贵的烈马,却因有人嚼耳根子,司阎渊的名声有添了抹浓墨重彩。什么他天煞之气让天神之马都吓得不敢动弹。
高层心知肚明,可百姓却信以为真。愈发的将镇国将军当成恐怖的传说,止儿啼哭的凶煞。既护国也煞国。毕竟这位将军上克父母,下又无儿女无法清传言。
然奉天国却并不一块铜墙铁壁铸就而成,蛮夷侵略并不少。皇帝也不是毫无远见之人,便是对镇国将军颇多忌惮,依旧不得不让他东征北战,愈发的得势。渐渐的军权在握,政权也不小的镇国将军竟然成为了朝堂上说一不二的权臣,连愈发糊涂的老皇帝都无法扼杀。
只有尚且羽翼未丰的太子能与之抗衡一二,于是便成就了现今的一手遮天的司阎渊。他能够同意老皇帝的请人请求,未必没有掺杂私心。
但所有的随性而为的私心在遇见莫卅之后,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了最强烈也最为无法招架的目的:不择手段,得到他。
“将军,你的马儿很乖,叫什么名字?”莫卅笑眯眯的摸了摸鬃毛,状似摸狗。
若是平常被如此逗弄,疾风必定会恼火的撩蹄子,但现在它甚至还谄媚的晃动了下脑袋,似乎是在讨好。
“疾风。”见着自己的坐骑这般谄媚,司阎渊不但没觉得不爽,反倒暗里乐呵。他家大马倒是明白谁是应该给好印象的,一眼就相中了他将军夫人。
“名字也很配,想必它速度定然如疾风迅驰。草原上肆意驰骋,定是种极为畅快的感觉。将军,我说是吗?”莫卅侧过头,蝶翼颤了颤,一双晶亮乌黑的瞳仁直直望过来,似乎是拨开云雾狠狠戳进了司阎渊的灵魂深处,拔也拔不出来。
胸口的火热如燎原大火立刻灼烧了全身,燥热之感瞬间传遍了全身,司阎渊俯视少年精致的面颊,哑着嗓子应道:“是的。”
语毕,便憋着口气,努力压制体内的电流,大吼了一声:“起!”
那来势汹汹的火焰瞬间灼烧了灵魂,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再跳跃,极其渴望着少年。而很平实的,属于男性的骄傲也适宜的彰显了下傲人的存在感。
身上有盔甲,下腹更是被护驾护住,可到底是软甲不如胸口坚硬的壳子。不过须臾的功夫,他已经能够感觉到少年线条优美的腰肢了。瞳孔蓦然冒出了一丝猩红,司阎渊竟然下意识的捕捉了过去,然后他清晰的感觉到少年瞬间僵硬的身体。
盯着少年乌黑的头顶,司阎渊脸色红黑交替,脑海狂轰滥炸成废墟,只剩下一句话无限刷屏: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将军。”莫卅侧眸,并未回头却是用余光觑了过来。
来了。不想被少年当成变态痞子,也不想接受少年厌恶甚至惊恐的目光。司阎渊快急出一头冷汗了。少年会与他说什么,会因为他的意淫而可以疏远他么?
“腰好疼,可以松一些力气么。”莫卅眨了眨眼,表情自然却并未提及司阎渊的丢人模样。
听到少年的话,司阎渊简直要感谢上苍,快激动的落下泪了。少年似乎十分顾忌他的颜面,话语眉眼之间也没有透露认可的恶心之态。实际上,莫卅早就习惯这荤男人的各种无下限,这只是最为清水的,莫卅甚至还暗暗坏笑,故意扭了扭腰。
不知是故意还是不经意,少年挣扎的时候,司阎渊差点呻|吟出口。忙扶正少年不让他动弹,这才给自己一丝喘息时间。实在是太狼狈了,面对少年的任何一点撩拨,他竟直接丢盔弃甲,毫无回旋余地。
松了松力气,司阎渊也明白少年给足了面子。心中甜蜜蜜的同时,更觉对少年的教育不能少,必须尽快提上日程。少年作为哥儿,如此几乎等同于被人直接玷|污了。正常哥儿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寻死觅活了。然而他的少年……
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让他松松力度!!!
若是其他男人如此,他家少年是不是也轻拿轻放?绝不可以!不不不,他都被脑子里那些晦涩的画面折腾迷糊了,严防死守下,他根本就不会让少年出现这种现象。
就算是轻薄,也只能是他亲自来。
事必躬亲的将军大人心中想透彻后,便勉强压制了邪火,扬起鞭子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驾!!”
眼见着自家将军和莫主子一马当先,铁兵立刻追了上去。步伐依旧十分整齐,便是队伍队形都并未变过,似乎早就训练的千百遍似的。
脸上划过一丝丝微风,在马上颠簸着的时候,莫卅竟然感觉到心中一阵畅快:“将军,这感觉真棒啊!”说实在的,这还是莫卅首次骑马。
“喜欢?”少年晶亮的双瞳里透着浓郁的喜悦。司阎渊见着便觉得被感染了欢乐,也默默感觉今日的策马扬鞭十分愉快。
莫卅深吸一口气,哈哈笑了出来,声音清脆而剔透,根本不是汉子们粗糙浓重的嗓音可以比拟的。“喜欢!将军,我第一次骑马。”
“喜欢那以后我便常带你出来骑马。”司阎渊精芒一闪,已经开始畅想未来的生活了。至于送他家少年一匹马什么的,最好的马就在他这里,少年喜欢就骑他的好了。出去便可以两人共同骑一匹马了。
莫卅对这种感觉有些兴味,但早就见识广博,甚至龙都坐过了。所以他只是很喜欢与他家男神相依相偎的舒爽感。他心中的小心思也早就打好了,他暂时没有独自骑马的*,还没将将军吃进口中呢。
“疾风真棒!那将军说好了,以后要一直带我骑马!”莫卅笑眯眯的后仰脑袋,视线几乎与男人刚毅的下巴相持平,而上扬的嘴似乎不经意间划过了对方的喉结。鼻息掠过颈项。
一股麻麻|酥酥的感觉立刻由颈子传遍全身,司阎渊头皮都险些炸开。少年靠近时,他差一点压抑不住内心的凶兽用力侵占了他。
到底季节并不暖和,司阎渊瞧着少年红润的脸颊,袍子一抖便将人整个卷入,只露出了一颗脑袋在外,“这会儿风凉,刚感受过骑马就仔细了身体,免得受寒。”
语毕,司阎渊便缓缓降下了速度,只维持着匀速。身后快要使出吃奶力气才好不容易追上来的铁兵们瞧着两位主子终于消停,纷纷大松口气,抹了抹汗。
便是带着两个人,疾风依旧是马匹翘楚无疑,那些别跳出来的好马依旧落后太多。若是将军执意要全速前进,到了京都将军几乎可以比其他人缩短一半的时间。
“我壮得很,将军别看我个头小,身体素质还不错。”莫卅只一颗脑袋冒出,便是双手都不知何时被大掌包裹住,根本动弹不得。他也并不反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亲昵的嘚瑟起来。
“是么。那待有功夫便好好考察考察,到时候应付不过可不准哭鼻子。”司阎渊视线幽邃,盯着莫卅的双眼态度道貌岸然,可暗里的沟壑几乎只有莫卅一个了解。
这家伙说的可不是普通运动,莫卅心中暗骂男人猥琐,面上却一副不甚在意的点头,应承连连:“自然,我还等着将军教我盘膝*呢。”
盘膝*是什么?司阎渊鲜少的怔愣了下,一丝笑意闪过。他早间打坐,竟被少年提了个如此搞怪的名字,真不知道少年是不是故意的。
“嗯。”
如此行进了两个时辰,司阎渊就感觉怀中的脑袋一低一低的。掠目一瞧便觉好笑。少年竟双颊红扑扑的,迷迷糊糊似是要睡。司阎渊瞧了瞧天盘算过后便大手一挥,让斥候选个地儿驻军。斥候速度飞快,没一会儿便选了个河边平地。
司阎渊普一见到河中游鱼就意动不已,小幅度点头,将指头放在唇上示意铁兵安静驻扎,便抱着人跳下马来到了河边,挑眉远看。
此地离京都还有一半的路程,按道理司阎渊需日夜兼程往回赶。但见少年眉宇间的疲惫,心中说不得如何疼惜。指肚轻轻拂过少年绯红的脸颊,司阎渊略有痴迷,不论如何必护一世周全,健康幸福。
至于那个已经送了一封催书的老皇帝,司阎渊反倒觉得无所谓了。他必定要为少年铺路的,回京都之前,老皇帝自是安康的好,但回去后……
司阎渊眼中阴冷一闪而逝,为了少年,那些肮脏之事就他来做吧。杀君噬住算不得什么。
咂咂嘴,莫卅睁开双眼,一打眼就见司阎渊线条刚硬的下颌。张开嘴,声音还带着睡醒时的沙哑:“将军?我睡着了?”
“嗯。”司阎渊左手想上抚了抚,将人愈发的抱紧,这种紧紧相贴的感觉愈发无法抵抗。
迷糊的左右瞧瞧,莫卅双眼渐渐聚焦,这才猛然发现自己似乎坐在男人怀中,红色长袍护在身上,暖和极了。之前便觉得安心又温暖,莫卅靠在司阎渊的怀中睡了过去。瞧了瞧天,莫卅不得不承认,他似乎睡了很久。
“咳咳,将军放我下去吧。”莫卅轻微动了动,双颊似乎因窘迫而晕染了两朵红团。
见着少年纯粹的笑脸,司阎渊眼神一再温柔,“你刚醒来,夜风寒冷,别吹了。已经做好了饭菜,这会儿刚好。我喂你吃。”
“这不好吧。”莫卅更用力的扭了扭,蠕动蠕动的,司阎渊一眼瞧着就觉有趣得紧。司阎渊一手托起少年滑下去的屁股放在腿上,另一手则端了个碗来,里边是鱼汤味道。
“别动。张嘴。”从未喂过人食物,司阎渊做的有几分生涩,奈何他耐性十足。一口不顺便上第二口,直到莫卅堪堪将半碗汤喝了才放下手。见少年躲避碗,司阎渊双目泛疑:“饱了么?”
莫卅微微颔首:“将军喝。我料想将军肯定也没吃饭,都怪我太贪睡。”
“无妨。”司阎渊很享受少年依偎在他怀中的感觉,更喜欢少年依赖他的笑颜。现在他更觉喜悦无比,他家的少年也很关心他。
“将军,这是你做的汤。”莫卅语气笃定,咂咂嘴,似乎意犹未尽。
司阎渊低下头,并未说话,无声等待下文。
“只有将军做的汤这么好喝,将军待我很好。等日后我猎了猎物,给将军做个护膝。”
“为什么是护膝?”司阎渊心下滚烫,面上却紧绷着。
莫卅嘿嘿笑了一声:“自然是如将军这般顶天立地的男儿,我想象不到会双膝着地的样子。所以,为了让将军爱护护膝,无法跪拜的。”
难道不是希望他臣服才为他做护膝,护着总是跪下的双膝???少年总是如此与众不同,便是歪理也说的如此理直气壮,让人哑然。
莫卅说的可是大实话。他家男人就是天,可不能受别人磋磨。没人有资格受他一拜。
“那面见皇上如此便是大逆不道。”司阎渊眼神闪了闪。
莫卅挑了挑眉:“什么叫大逆不道,只是道是别人的。当道是自己手里紧紧攥着,谁还敢提逆天逆道?不过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罢了。”
司阎渊惊愕,莫卅几乎可以离经叛道的话惊呆了他。便是离得近的副官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都说他家官爷特立独行,眼下便有个少年更大言不惭。可他头头是道,细细品来又深觉在理。可是……
内涵就太恐怖了。
这完全是在教唆他们将军起兵造|反啊!!!
莫主子,您莫要忘记未来您就是道啊,说这话不怕将军将来逆了您吗?!
“咳咳,莫主子,这儿是新做好的烤鱼。”果然还是堵住少年的嘴,副官默默的流泪。他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鸡飞狗跳的日子了。
将军,要保重啊。话说不愧是皇室贵胄啊,这话说的真气派。他们兵痞子就说不出来,甚至想都不敢想。这位快要继承大统的却肆意吐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