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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
没了曹操地威胁,陶谦当即调集重兵,命大将曹豹领军三万南下淮阴,与孙坚合兵一处共抗袁术,总算挡住了袁术大军的攻势。
袁术本有七万大军,但累战折损,加上在淮阴被鲁肃掘开淮河淹掉了万余军卒,眼下七万大军只剩下不到六万,兵力上的优势已经被无限缩小。
到了这个时候,袁术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被人利用是多么的不爽。
没有了曹阿瞒分散火力,袁术想要打下徐州,几乎已经没有了半分可能。
袁术进不得,退不得,只能在淮阴与徐州军相恃,简直把曹操恨的咬牙切齿。
相持了一个来月,数战无功。
眼看天气转冷,袁术不得已,只得留下一万大军,命乐就镇守淮阴,于十一月初班师回了寿春,不料袁术刚走,乐就大意之下,就被孙坚采纳鲁肃之计夜袭淮阴杀的大败,仅率千余残兵逃到广陵时,又被徐州军追上,只好逃往江都。
袁术闻报后勃然大怒,当时就下令将乐就押回寿春问罪。
乐就得到消息后,情知回到寿春怕是难有活路,连夜弃营而逃,不知所踪。
袁术把所有的失利都归罪到曹操头上,欲要重新弓集大军,杀奔豫州与曹操算账,怎奈袁术不修民政,连年征战府库早空,大军几无过冬余粮,哪里还有钱粮打仗。
无奈之下,只得暂时休兵罢战,下令勤备粮草,以待来年再与曹阿瞒算账。
这些年,袁术征敛无度,原本富庶的扬州,早就已经萧条了许多。
大量的青壮被强征入军。战死沙场,却得不到抚恤,家人远走他乡。农业生产缺乏足够的青壮劳力,大片的田地荒芜。无人耕种,境况每空欲下。
袁术非但不体恤百姓,反而谴空四出征粮,百姓的日子更加难过了,几乎没了活路。
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几乎每天都有人举家迁徒,每天都有百姓死于严寒和饥荒。
长安。
刘备在张飞、贾诩、简雍等人的陪同下踏上长安城头。放眼四扫,城内零星的厮杀还在继续,冷冽的北风呼啸,刘备却感觉不到寒冷。反而觉得心头一片火热。
和李傕相持了大半年,终于将李傕赶走,踏入了长安城内。
这一刻,刘备振奋的真想忍不住大吼三声,来舒发一下心中的情怀。
几番折挫。几番颠沛流离,终于有了一块赖以起家的地盘。
刘备多少有些自满,想他一芥白身,无根无势,即没有袁绍、袁术、周坚、曹操那样数代望族的家世。也没有大把的谋臣猛将,却在这个大浪淘沙的乱世中创下了一番基业,其中的辛酸和不易,付出的心血和汗水,只有刘备能体会到。
好在,这一切都没有白费。
“此番能袭破长安,全赖主和之功。”
刘备虽然有些自满,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笑呵呵地肯定了贾诩的功劳。
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刘备也算是一代枭雄,自有其过人之处,从来不会忘记部下的功劳,此番能成功袭破长安,将李傕赶走,就是全赖贾诩之谋。
这几年来,刘备能在河东站稳脚跟,并最终入主长安,贾诩的确居功至伟。
刘备很有自居知明,深知如果没有贾诩出谋划策,凭他和关张的本事,怕是早就被那些西凉军阀赶到不知道哪里角落里扎挣去了,哪能有今日的风光。
至于简雍,跑跑腿可以,若论谋略,和贾诩这样的才智绝佳之士实在差之甚远。
“主公过誉了,诩愧不敢当。”
贾诩脸色淡然,没有半点自得,对于他来说,赶走李傕这样的无能之辈,并不值得自满。
刘备呵呵笑了几声,表现出了足够的宽厚和虚弱怀谷,问道:“今长安已下,李傕败走西凉,我军下一步该如何定计,请文和示下。”
“不敢。”
贾诩胸有成竹道:“主公虽入主长安,但眼下还有一个威胁,需尽早图之。”
刘备收敛笑容,道:“文和请说。”
张飞、简雍等人也竖起了耳朵倾听,不敢有丝毫轻慢。
这几年来,在贾诩的谋划下,刘备一步步发展壮大,贾诩的能耐,早已将众人折服。
贾诩道:“长安虽定,但武关尚有李蒙的五千大军。武关乃关中门户,若不及早将武关夺回,待周坚平定西川回师荆州后,再想夺回武关就难了。武关在周坚手中,就等若在我军头上悬了一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斩下。”
刘备悚然而惊,他虽不擅谋略,但眼光还是有的,心知贾诩所言非虚,而且周坚实力远在他之上,若不夺回武关,以后怕是要面对荆州军无休止的袭扰,甚至极有可能被荆州军直接夺了关中,当下道:“文和可有良策夺回武关?”
贾诩略一思忖,便附耳低语了一阵。
刘备听的目露异彩,连连点头,当时就道:“走,召集诸将议事。”
秋去冬来。
自八月起,周坚亲自坐镇成都,麾下数万精锐大军和五万西川降军兵分数路,到中平九年十二月末,先后扫平了益州南部各郡的所有反抗势力。
周坚更是大肆起用在刘焉统治期间完全失势的西川本土士族门阀,依靠西川本土士族的势力,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了西川局势,至少再也没有了大规模的反抗和叛乱势力。
剑阁、萌霞关守将在张松的亲自游说下,已经献关归降。
唯有阆中守将赵韪假意托辞,眼看随追刘焉入川的川外士族除吴懿一族外,其余全都遭到了清洗,立刻倒向了汉中太守张鲁,但在准备献关时,却发生了意外。
赵韪麾下的几名将领都是见风使舵的人物,眼看周坚势大。张鲁自身都难保,投靠张鲁哪里还有活路,迟早都是一死。还不如投靠周坚。
在周坚允诺下荣华富贵后,当即杀了赵韪。献关而降了。
周坚原本想将这几个见风使舵的小人杀了,却被戏昌给劝住了。
“主公不可。”
戏昌直言道:“出尔反尔,有失信诺,会为天下人所不耻。这些人即已归降,主公若将之处死,日后还有何人敢投降主公。况且主公何等身份,又岂能失信于几个小民。何不依诺送其荣华富贵。如此以来,还可泄汉中士族死战之决心,岂不两全其美。”
周坚略一思忖,杀了这几个小人。也只是出一时之气,放过这几个小人,的确如戏昌所说利大于弊,反正这几个小人也威胁不到自己的统治,当时就从善如流。“就依志才所方。”
“主公英明。”
戏昌小小的恭维了一句,又道:“今西川已下,唯有五角米角张鲁盘踞汉中,不肯归降投诚,主公还需尽快讨平汉中。迟恐荆州生变。”
周坚朗声道:“志才有何高见?”
戏昌道:“汉中太守张鲁已调集大军于沔阳、瓦口关布防,不过汉中一郡之地,民不过二十余万,能战之兵不过三万,然沔阳、瓦口关一带易守难攻,恃强而攻非为上策,主公何不令黄忠将军引一军出山都攻上庸、西城等地,以分其兵。”
周坚道:“本将军也是这么想的,从南阳攻汉中,沿途并无天险关隘,只要本将军大军在沔阳、瓦口关一线集结,看张鲁拿什么抵挡荆州之军。不过,曹操已经攻下豫州,南阳乃北方门户,万不能有半点差池,黄忠要协助子安镇守南阳,不可轻动。”
戏昌道:“两万水军暂无战事,可令蒋钦将军征召两万屯田兵出征。”
“那就蒋钦吧!”
周坚欣然道:“水军暂无战事,而且周泰也颇通水战,纵然遇到突发战事,有周泰在也应当能应付。距离开春已不足三月,志才速修书襄阳,命蒋钦早做准备。”
“昌领命。”
戏昌拱手应下。
武关。
天空中阴沉沉的,北风肆虐,天空中稀稀拉拉地飘起了雪花。
虽然天冷的要命,但武关城下依旧人流涌动,商贩们或赶着马车,或挑着担架,顶风冒雪在关城下排队,等待守门的兵卒检查,然后进城。
这几年周坚不遗余力地鼓励贸易往来,荆州治下的商业得到了极大的繁荣。
几乎每天都有来自漠北、关中的商人将大量货物运到南阳、襄阳等地进行交易,用北方特有的皮货、马匹、牛羊牲畜等,换取荆州的粮食、稻米、丝绸茶叶等物品。
为了给这些商人提供便利,周坚甚至开放了武关,让前往关中的荆州商人和前往荆州各地的关中商人能够直接从武关往返,不用绕行千里之路。
这两年,李蒙镇守武关,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实际上关中除了李傕珠乱军时不是来武关打打秋风,以期能进入南阳劫掠外,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武关闹事,更不会有人谋夺武关。
时间长了,守门的兵卒难免也会麻痹大意。
一队队的车马接受完检查,很快开进了关城。
“哪里来的,可有路引?”
守门的兵卒拦住一辆拉着重货的骡车拦下,大声喝问。
“军爷,小人是北地廉县人。”
领头的一人面皮白净,三十来岁,作商人打扮,有些养尊处优的样子,将一锭重量十足的银子塞了过去,赔着笑向那兵卒点头哈腰地道:“小人一直跟胡人做生意,听说这两年荆州的生意好做,就收了些皮货,准备运到南阳去看看,还请军爷行个方便。”
“上去检查一下。”
兵卒捏着银子,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语气也不再那么横了。
两名兵卒跑了过去,将盖住大车的破布掀开,随意的翻了几下,全是皮子,一眼看能看个透,没什么好看的,就继续走向后面的大车。
二十架大车,全是皮货,量大而足。
“头,没有问题。”
两个兵卒草草检查了一遍,就回来向领头的兵卒报告。
那兵卒又检查了商人的路引,反复看了好几遍,没看出什么问题,就挥手放行了。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
商人千恩万谢,又将两锭银子塞到另外两个检查货物的兵卒手里,在守门兵卒总算比较友善了几分的眼神下,大摇大摆地带着数十名护卫,赶着二十架马车进了关城。
刚刚进了关城,身后的护卫里面就有一人疾步追上了那商人。
“简雍先生,现在去哪里?”
这汉子豹头环眼,体型极其魁梧高大,作护卫打拌,赫然正是张飞。
而这作商人打扮的人,竟是刘备手下谋士简雍。
简雍头也不回,面不改色地道:“三将军勿急,且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说。”
张飞道:“可是,刚才那小卒说,所有人不得在武关停留超过三日,后面的兄弟还没有混进来,看这样子马上要下大雪了,要是武关封城,可就麻烦了。”
简雍道:“无妨,在下自有计较,三将军不必心急。”
张飞点点头,道:“那好,某就听先生安排便是。”
襄阳,乔府。
天空中已经飘起了飞飞扬扬的雪花,一辆马车却疾驰而来,在数百名神情彪悍的铁卫护卫下穿过石桥,停在了乔府大门外。
车帘掀处,两个俊俏的小婢先从车上跳了下来,并在马车下摆好了锦墩。
很快,蔡琰身着白色的裘皮大袄,在小婢的挽扶下,踩着锦墩下了马车,最后面才是同样裹成粽子的奶娘抱着两岁多的周启下了马车。
蔡琰下了马车就直奔乔府,早有仆佣迎了出来,将蔡琰迎了进去。
刚刚转过前院,乔府的管家又疾步飞奔了出来。
蔡琰来到内院,进了正堂,就见父亲蔡邕独自坐在偏厅,一副愁眉不展地样子。
“拜见父亲大人。”
蔡琰不愿失了礼数,盈盈下拜。
“吾儿快快免礼。”
蔡邕连忙摆了摆手,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蔡琰直起身子,款步走到蔡邕身边,道:“乔伯父病危,女儿焉能不来。爹,郎中是怎么说的,父伯父能挺过这个冬天吗?”
蔡邕黯然摇了摇头,道:“就在这几天,挺不过这个冬天了。”(未完待续)